晨光微熹,日头透过树枝的缝隙洒落在土地上,犹如点点碎银,煞是好看。
怀里的小女人一整晚都睡得出奇安稳,她的眼睛安安静静地闭着,狭长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耳边传来的浅浅呼吸就像是一首余音绕梁的催眠曲,令皇甫彧也一觉睡到天光。
他不舍得捏了捏包裹在自己掌心的那处柔软,然后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臂,悄然起身,为她藏好被角,而自己则去稍作洗漱。
他按了按微微发麻的肌肉,眼睫轻敛着,纯净的眼眸中溢起暖意,原来人生中这种简简单单的幸福是这么让人上瘾。
他唇角轻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短短的数月里,想不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了。
待换好衣物后,皇甫彧便悄悄离开卧室,来到一楼厨房里,拿出汤煲,把要用的材料、配菜都洗净切好,放入其中,再缓缓加水,定时、开火,整个过程熟练从容。
由于昨日已经吩咐过,因此整个别墅内都只有他和官念舒两个人。
别样的二人世界,突然让他有了强烈的归属感,那种和父母长辈们住在一起的感受不同,这是他第一次有真正家庭的感觉。
简单、平淡,却尤其甜蜜。
做好所有准备工作之后,皇甫彧便来到偏厅,乘坐电梯往三楼去。
别墅三楼,是洗衣房、晾衣房和一个超大型的储物间,整个储物间足足有一百平米那么大,毫不夸张地说,这是皇甫彧第一次来到三楼。
不,严格地说是第二次。
而第一次,就在昨晚,那是为了把官念舒要换洗的衣物拿上来罢了。
男人穿着黑色皮质的定制家居拖鞋,藏青色斜纹休闲西裤,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色衬衫,胸口扣子敞开,将原本挽至小臂中间位置的袖子,更往上移了一小截。
在一旁拿过一个粉色的盆子,放入洗衣池中,倒入洗衣液,拧开龙头,然后将手伸入水中打圈,粘稠的液体瞬间化开成一盆白色泡沫。
他拿过一旁的衣物,依次分类。
楼下。
“陈管家。”
“陈管家?”
“人呢?”
“这大白天的都去哪儿了?”
苏禾女士提着满满一篮子的土鸡蛋从大门进来,可喊了半天也不见得有人出来招呼,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到厨房放好东西,然后满是疑惑地往楼上寻去。
“锅里还煲着汤,不可能没有人在啊?”
她踱步来到二楼。
二楼是书房、健身房,以及皇甫彧和官念舒休息的地方,苏禾仅仅在走廊里站了几秒钟便离开了,生怕打扰了两人的美梦。
可当她靠近连接三楼的楼梯口时,楼上传来的水声顿时把她吸引了。
她循着声音,缓缓朝洗衣房走去,曼妙的身材在光线中不断摇曳出漂亮的剪影,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
“少爷他们还没醒吗?”
以为里头是日常负责洗衣服的佣人,苏禾想也没想,出口就问,话音刚落,人也刚好到门口。
只是里面的场景却深深震惊了她。
“阿彧?”
她瞪大着漂亮的眼睛,瞳仁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而皇甫彧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自顾转过头去,一支烟轻轻叼在嘴角,双手抓着某个小女人的透视蕾丝内裤轻轻揉搓着,表情极为认真,那种反差,连身为母亲的苏禾都是第一次见。
俗话说眼见为实,但估计换了谁见到这样的场面都会大吃一惊。
试想一下,一个集团的顶级大佬,容颜俊美,有着模特般的倒三角身材,肌肉发达紧实,穿着衬衫西裤在水池边洗女人的内裤,动作还十分娴熟,就算是发挥想象力,也觉得很违和吧。
但换成皇甫彧,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由于被飘上来的烟一直熏着,他忍不住皱着眉头,眼睛微眯着,待他洗干净后,捏干内裤上的水分,然后又换上一盆清水。
趁着接水的空当,他伸手拿下含在嘴里的烟,拇指和食指轻捻着,上面的水渍狠狠打湿着烟嘴,嘴里的烟重重地吐出,在上午的阳光里,整个人染上了禁欲十足的气息。
“妈,你来干嘛?”
皇甫彧淡淡地问着,眼睛却盯着水龙头一瞬也不离开。
“不是,儿子,你这是干嘛?”
“家里不是有佣人吗?”
苏禾正了正身,从门口走了进来,在看清盆中的衣物后,瞬间又明白过来,但表情里却没有心疼。
“我来洗,你赶紧把烟掐了。”
说着,苏禾一把脱掉外套扔在一旁,拿下手上昂贵的钻石戒指,挽着毛衣袖子就把皇甫彧推开。
“你满嘴满手都是烟,待会儿念念的衣服都会给沾上,岂不是白洗了。”
苏禾语气里是嫌弃,但清洗衣物的双手却没停下来。
“一会儿进房间,闻到你身上的气味,念念指定要不开心了。”
苏禾又补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