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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小聚过后,年节就不远了。
沈洛的娘亲赶在过年前抵达帝都,稍作修整,开始忙活起过年的事情。
沈洛除了日常值班,还要陪着他娘,云成弦也不知道终日在忙活些什么,只有衡玉悠闲如往常。
闲来无事,她干脆把院子里的下人都叫去花园堆雪人、雕冰雕、铺冰梯,拽着云成锦和云衡茹两个人在院子里玩闹了一整天。
过年那段时间三皇子妃即将临盆,云成弦更加没有空闲,直到云成弦的第一个孩子百日宴后,衡玉掰着手指一算,发现三人有整整半年时间没有单独聚过了,每次相见都是在人来人往的场合上,来不及交流上几句话。
“果然是变忙了啊。”
衡玉散着头发躺在软榻上,两个婢女打着扇子,屋内角落里摆着两个半融化掉的冰盆,冰块融化时散发出来的凉意驱逐了夏日的炎热。
系统抱着它用数据拟出来的冰棍,也做纳凉状。
听到她的感慨,它放下冰棍:【谁变忙了?】
“大家都变忙了。”衡玉挥退婢女,自己把玩着扇子,“云成锦和云衡茹以前恨不得天天跑来找我,让我带他们出门玩,现在都忙着学圣贤文章、学打理良田商铺。”
【你觉得难过?】
“人之常情,有什么好难过的。”衡玉懒够了,爬起来翻看密阁递上来给她的密折。看了片刻,她唇角笑意微冷,“木星河这个人还真是不容小觑,我手中密探花了一年时间,居然只是堪堪进了他的府邸。”
早在她察觉出木星河这个人的威胁时,衡玉就拨了一批人去蓄意接近木星河。
这些密探是密阁精心培养出来的,衡玉也给他们上过一门课,专讲潜伏之道。新笔趣阁
他们到了大周后,非常快速地适应了大周的环境,并且时常有收获,唯独在木星河的事情上屡屡碰壁。凭借这一点,就能看出木星河这个人的能耐了。
“看来要换一个思路。”衡玉微微一笑。
衡玉用手指轻敲窗口,发出沉闷声响。
密八悄无声息出现在窗外,垂首等待衡玉的指令。
“木星河原本是大周太子的人,为了谋求上位,转投了五皇子。大周太子当真是有容人之量,居然能容忍木星河在他眼皮子底下蹦哒。”
“找人去问大周太子:如若放任木星河身居高位,太子难道不怕身边其他人有样学样吗?”
“再找人去问大周五皇子:木星河对五皇子当真忠诚吗,还是说,他明面上投靠了五皇子,暗地里依旧是太子的人?两姓家奴不足以信,还望五皇子多加思量。”
“对了,再问木星河那位义父:你收留木星河,还将他举荐到太子面前,他行事却从不顾及你,毫无孝道可言。与这样的人相处,如果没点儿他的把柄在手里,你真的能安心酣睡吗?”
杀人诛心。
她远在大衍朝,没办法直接要了木星河的性命,那就先试试离间计好了。
就算离间没有太大的效果,但埋下一颗名为怀疑的种子也是好的。
谁知道这颗种子什么时候就能生根发芽、为她所用了呢。
衡玉展合折扇,百无赖聊,方才还站在窗外的密八已经悄然离去,就如他来时那般无声无息。
折扇一展一合,时间就从酷暑炎炎的六月盛夏,钻进了凉意习习的九月深秋。
九月,沈夫人在谨慎挑选下,终于为沈洛选好了未婚妻。
对方是太傅次子的嫡长女,出身书香门第,性情温和,又因为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行事稳妥,很早就随着她娘亲一块儿掌家。
“她已满十七,原本早就该议亲的,但要守母孝三年,就耽搁了下来。”
沈洛盘膝坐在梧桐树下,惬意眯着眼,与衡玉介绍着他的未婚妻。
“我娘亲最属意的人选不是她,但我觉得挺好的,等到三媒六聘入了门,她也要满十八了。年纪太小不好,我这个性子,若是她年纪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才好。”
衡玉问:“你见过她吗?”
沈洛一摊手,耍无赖道:“没见过。她之前一直在老家那边守母孝,这个月方才回了京。”
衡玉顿时猜到沈洛的那些小心思了。
她就说嘛,又不是什么休沐日,沈洛怎么会突然兴致冲冲跑来她的府上,原来是想让她陪他去悄悄看看那位顾姑娘。
心下已经有数,衡玉面上还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模样,顾左右而言他,压根没有主动提及这件事。
沈洛跟她绕了半天的圈子,他这个人本来就是直来直往的性子,绕到后面举手求饶,自己把自己那点小心思说了出来。
“明初,我休沐日那天顾姑娘会去郊外的白云寺上香,你就陪我去看看吧。”
衡玉微微一笑:“好啊,我答应。”
沈洛刚要拍手喊一声“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就听衡玉说:“但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你欠我三顿客来居的饭。”
沈洛一口气呛在嗓子眼里,险些要把自己给呛死:“你这多像是在趁火打劫啊!”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衡玉轻飘飘道,“我明摆着就是在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