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着吻着,白拂的小手就有些不听话地乱动。
一会儿摸头,一会儿摸下巴,一会儿摸胸肌,一会儿...
斐公子含糊地呢喃一句什么,抓住那个不安分的小手。
吻没有停。
白拂另一只小手继续探去,半路又被抓住。
白拂不满地从不知道是第几个吻中撤离,嘀咕道:
“腰都不让摸,算哪门子以身相许?”
斐公子无奈一笑,嗓音低哑,语气宠溺,“等成亲。”
成亲?
白拂愣住。
“那得等到啥时候?”她问道。
斐公子也是一怔。
“你我都这样了,你不打算立刻成亲?”
什么这样那样的!
“我们仙女界这样了也不用必须成亲。”白拂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暂时只想要体验爱情的滋味。”
斐公子蹙眉,深深看了白拂一眼。
他这些时日看了唐虎虎所有“著作”,对婚姻是爱情坟墓的论调并不陌生,只是他没想到白拂会如此理所当然的讲出来。
而且--
“你是想在未成亲的情况下让我以身相许?”他幽幽问道。
白拂心虚摸鼻子,“那倒也不必,我们可以试着谈谈恋爱,先充分了解彼此,其它的以后再说。”
“谈恋爱?”斐公子抓住重点。
“嗯”
白拂点头,“就是恋人关系,大家相处一段时日先看看。”
斐公子略作沉吟,俊眉紧蹙:
“恋人关系能像方才那般?”
白拂小心翼翼看斐公子一眼,“你要是不喜欢也可以不那样。”
不喜欢才怪,我看你刚才身体诚实得很。
斐公子朝白拂靠近一些,低头定定看她,好半晌深吸一口气,带着妥协的意味换了话题:
“那你喜欢吗?”
白拂眨着眼俏皮笑,“还行吧。”
虽然进步神速,但也不能骄傲,要再接再厉。
还行吧?
斐公子微微眯眼,“可我感觉你很喜欢。”
“有吗?”
白拂的小手还撑在男人的腹肌上,指尖不自觉动了动。
艾玛。
白拂心里乐开了花--
想不到这样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居然也有腹肌,还挺结实!
刚才摸到胸肌后她就好奇心爆棚,想不到是真的!
明明白白看着自己被揩油的斐公子:“......”
白拂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窗前某个鬼祟女的身影,这才想起她此刻在别人家,“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斐公子也看到云旗身影,想了想问:
“你什么时候回小溪村?”
“可能还要几日吧”白拂道,说着她想起一件事,“暂时不要对别人说我们的事。”
“为何?”斐公子蹙眉。
白拂翻了个白眼。
“你还有两个备选夫人也没走,这些事你若解决不好,咱就散了,你确定要跟别人说?”
这些事情小思早跟她说了,以前跟她无关没当回事,现在却是大事。
斐公子宠溺一笑。
“他们已经解决了,你不用担心。”
白拂惊讶,“怎么解决的?”
斐公子伸手将白拂被弄乱的头发整了整,“自然有我的法子,既然决定对你以身相许,自然要有些诚意。”
白拂斜倪着男人,忽然神情狐疑问道:
“既然你有法子将他们送走,为何等到现在?”
斐公子淡淡道:“自然是需要他们先露出马脚,我这边才好动作。”
白拂有些迷。
“什么马脚?”
斐公子忽地露出一个迷死人的微笑,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刻谈论他们?”
白拂眨眨眼。
也是,谈那些扫兴的干嘛。
以后要紧。
白拂将手抽回,正色道:
“谁还没有个过去呢,既然过去了,就不用再提,以后看你表现。”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斐公子便走了。
白拂亲自将斐公子送到云府大门口。
人刚走,云旗笑得一脸古怪从角落里走出来,八卦兮兮来了一句:
“原来送你里衣的公子果然是斐夫子啊。”
云旗对斐公子的了解仅限于是白拂救命恩人,也是小思小亮的夫子,在小溪村看到过两次,当时还跟白拂感慨过人间绝色来着。
别看她整日大大咧咧,其实也是个爱八卦的。
那日从绣楼出来,她将白拂身边财大气粗的单身男子都猜了个遍,其中斐夫子这个人间绝色搭配让她觉得最刺激,私下没少偷偷给她俩写小话本子。
所以今日一看到斐公子,她立马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白拂这几日古古怪怪赖在她这里,原来是躲情债来了!
白拂斜倪云旗一眼,翻了个白眼。
“你果然是故意的。”
刚才急吼吼地喊斐公子找她有急事将人直接带进来,傻子都知道这家伙存了试探心思。
云旗也不否认,嘿嘿一笑。
“我出门一趟回来,看到斐夫子在门口徘徊,犹豫要不要敲门很纠结的样子,我急啊,就好心帮了一把。”
白拂眯眼,哦了一声
“他看起来很犹豫很纠结?”
云旗点头。
“可不是,我等了小半炷香的功夫他都没动作,可把我急坏了。”
...
从云旗家出来,斐公子上了一辆马车。
阿礼留在家里照顾斐老夫人,今日驾车的是席南。
“主子,回小溪村吗?”席南问道。
“去府衙”斐公子吩咐道。
席南二话不说催马朝府衙而去。
徐知州等待斐公子许久,两人碰头后去了书房。
“子宴,这个案子到底要如何处理?”一进书房,徐知州迫不及待地问道,神色焦急。
他这几日一直有些懵。
那日好友突然让他派人去郭家村,将他表妹与苏尚书千金押来府衙,说两人试图对他母亲下药,意图谋害并且扰乱官府种痘计划。
一同送来的还有人证物证。
铁证如山,完美无缺。
按照大业律法,谋害皇亲国戚是大罪,妨碍种痘更是罪加一等。
若是一般人,早拉去杖毙了。
但凶手一个是斐老夫人侄女儿,一个是户部尚书的宝贝闺女。
这事情就变得格外棘手。
两家人估计还没有得到消息,所以还没有动作。
那日好友让他秉公处理,不必念及私交,这可真真把他愁死了。
还不如直接说你想要我如何处理呢!
关键是他左思右想觉得这案子说不过去。
谁不知道这两人都是冲着斐家儿媳妇的身份来的,万万没有道理害斐老夫人啊!
斐公子眼神冷,声音更冷:
“秉公处理即可,远志身为一洲之首需要问我秉公是何意思吗?”
徐知州一噎。
这是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好半晌才缓过气儿,“这案子虽然人证物证完美,但实在不合常理,等两家家人反应过来一追问,怕是经不起推敲啊!”
斐公子道:
“翡娘下药,苏芦雪知情不仅不阻止,还将错就错,任由我母亲将药喝下去,一个是凶手,一个是帮凶,为何经不起推敲?”
“可苏芦雪说她并不知道那是可以让斐老夫人病情恶化的药。”徐知州道,“她只是怀疑翡娘给她下药,她的婢女偷听到那是一种只对男子有效的媚药,她也万万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
斐公子眸光一冷。
“若真以为只对男子有效,为何她自己不喝?不知具体是何药就敢喂给别人吃,难道还无辜?”
那日母亲突然发生种痘后的不良反应,他当即带着范老大夫去了小郭村照料,期间仆妇亲自端来滋补汤。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因为范老大夫齐医官都在,他没有拒绝,接了汤。
但留了个心眼没多喝。
可哪怕如此,药劲还是有些霸道,后来察觉到不对劲他让席南带他离开回小溪村,打算自己扛过去回头再算账。
谁知半道遇到白拂,两人阴差阳错...
顾忌母亲娘家颜面,斐公子没说出翡娘给他下药未遂的事,毕竟谋害姑母未遂的罪已经够她喝一壶,也断了她在斐家的一切后路。
不过徐知州也不是个傻的,已经猜到主要两人的目标应该是斐公子,斐老夫人只是误伤,只是这误伤得实在有些蹊跷。
斐老夫人出现不良反应后,范老御医亲自去照料,原本病情已经缓和。
第二日一大早喝了苏尚书女儿一碗汤后,却忽地病情加重。
汤是苏芦雪喂的。
这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早上范老大夫齐医官苏芦雪翡娘都喝了同样滋补汤,几人什么事都没有。
可问题在于,事后范老大夫在斐老夫人的滋补汤里验出了一种叫颤声娇的媚药成分。
事后药从翡娘婢女屋子里被翻了出来。
范老大夫诊断后说这药确实对女子没什么作用,但因用了数倍剂量,加上与斐老夫人正在服用的药性相冲,这才导致病情加重。
苏芦雪后来招供,说她听了婢女偷听来的消息,怀疑翡娘给她下药想栽赃嫁祸,所以故意换了汤。
当着翡娘的面。
当时翡娘送来四碗汤,除了她与斐老夫人,还有范老大夫和齐医官的,两个男人拿了汤就一口干了,她没找到机会,想了想便换了斐老夫人的。
她自作聪明地想,若药真有问题,只要翡娘还有半丝良心,肯定会想办法阻止。
毕竟那是她的亲姑母。
换完后她还特意看了几眼翡娘,见她没什么反应,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便将信将疑地将汤喂给斐老夫人。
谁知这一喂就出事了。
“翡娘毕竟是斐老夫人的侄女儿,斐老夫人怕是不得同意秉公处理吧?”徐知州一边打量斐公子反应一边问道。
斐公子勾了勾唇角。
“同不同意,不也得你先公布处理结果才知道?”
不愧是多年好友,徐知州瞬间明白了。
别人都以为斐子宴温厚纯良谦谦君子,只有他知道,好友腹黑起来连他都害怕。
听这语气,这是让他先严惩,再宽待,顺便...
徐知州正色道:
“我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你放心”
从府衙出来,斐公子让席南回小溪村。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