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深入调查(1 / 2)

 晚上元子泰又来了,说他怀疑这一切可能是一场针对林姨娘肚子里孩子的阴谋诡计。

白拂翻了个逆天的白眼。

这家伙宫斗玩多了吧。

“你不懂”

元子泰并没有被那个白眼鄙视掉信心,“林姨娘可不是普通姨娘,她是有可能生出黄家最年轻有为孙子的聪明女人。”

于是白拂从元子泰嘴里听到一个故事。

大意就是嫡长子不务正业沉溺于玩乐,次子有心家业却身子羸弱,三子胆小懦弱,四子为情所困,五子野心勃勃却名不正言不顺。

唯有老来子,因母亲得宠,自己聪明能干又靠谱,因此最得父亲宠爱和厚望,于是屡次遭人暗算,活得外表风光实则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白拂起身打开门,指了指外面:

“你可以走了,闲趣楼应该还没关门,你可以去试一试。”

“试一试?”元子泰一脸莫名其妙。

白拂道:

“说书啊,你说的比那里的说书先生要精彩得多,应该能得不少赏银。”

元子泰出了黄府果真去了闲趣阁。

好巧不巧今日说书先生说的就是这出戏,内容很多与他说的重合,但他对那说书先生嘴里关于先帝老来子的描述十分不满意。

“胡说!”他拍了一把桌子,“谁说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才对老幺好的!”

暗卫低下头。

原来福太妃没告诉福王爷啊。

白拂都上床了,元子泰又闯了进来。

“你觉得哪个故事更像真的?”他气呼呼问道。

白拂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没好气道:

“都是说书而已,谁去较这个真?”

“若非要较真呢?”元子泰微微眯眼道。

白拂一笑,“那得加钱。”

元子泰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够了吗?”

白拂一只手抓住被子,一只手从缝隙伸出来将银票拿进去,真诚无比道:“自然是喜欢老来子聪明能干又靠谱。”

元子泰终于满意走了。

白拂关了门,重新躺回床上。

这傻王爷,较真也不该来问她啊。

...

罗锦去了趟黑宝石,云旗也在,得知白拂只身去了黄家查病因,云旗火爆脾气便上来了。

“只听说过恩将仇报的,她这样的...”

她看向罗锦,“你们读书人如何称呼?哦,对,以德报怨,你说她到底怎么想的?莫不是怕黄家报复?”

虽然罗锦也是这般猜测的,但在外人面前,他不愿意下白拂的面子,只道:

“公子应该有其它考量。”

说完这句罗锦不想再提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我看铺子生意还是不太好,元德书铺那边进展如何了?”

云旗叹口气,提起这事她就火气大。

与白拂见过后,元德书铺掌柜很快展开了辟谣行动--

由铺子里的伙计在大街上亲自现身说法,说铺子里蜂窝煤断供已久,是以那日他们书铺根本没有蜂窝煤。

他们只是吃了坏掉的食物导致食物中毒昏迷,大夫说炭毒则是误诊...

总之与蜂窝煤无关。

与此同时,他们还大张旗鼓买蜂窝煤,特意让黑宝石在高峰期送去铺子里,让大家伙儿眼见为实。

可效果并没有立竿见影。

大部分民众仍然是半信半疑,见书铺里在显眼位置用蜂窝煤炉煮茶,任掌柜的和伙计怎么吆喝都不敢进去买书。

有人说元德书铺是被黑宝石给收买了。

有人说黑宝石老板是虎啸镖局的女儿,虎啸镖局的云镖头和黄家大老爷有些交情,定是他们背后协商后决定大事化小了。

民众有的点头,有的附和。

却没有人反驳。

“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多”云旗道,“坏声誉容易,树声誉难,哪可能这么快恢复,怕是需要些时日。”

这事急不来,暂时只能静观其变。

罗锦将工坊那边的安排跟云旗说了说,末了让云旗有事去德天阁铺子找他,便离开了。

在黑宝石为生意发愁的同时,郭家的煤铺子也是生意惨淡。

之前煤炭紧缺的时候,为了趁价格高大赚一笔,喻姨娘让郭大老爷给郭六郎去信进了比以往多得多的煤。

哪想后边煤被源源不断送来,前边铺子里的煤却销不出去了。

如今工坊里的库存都快愁死她了。

“再有煤进来怕是要装不下了!”工坊管事的一脸担忧说道,等了半晌不见喻姨娘说话,又说道:

“要不跟德天阁一样,再买块地建库房?”

喻姨娘瞪管事一眼。

“还敢跟德天阁一样?这次不就是想跟他们一样,结果被害惨了吗?”

管事的讪讪。

“那可咋办,煤放外边受了潮,怕是更难卖了。”

喻姨娘琢磨了好一会儿,最后一咬牙:

“如今天气没那么冷了,民众可以忍着不用煤,但官家的窑子可不敢停,你去附近的几个锻铁窑瓷器窑说说,不要提黑宝石德天阁,就说咱贺家煤是摄政王指定的独家经销商,问他们不找咱们买是什么意思!”

...

罗锦将食盒递给守门的衙役后没急着走,在黄府门口站了一会儿。

这几日他翻看了医书,知道伤寒危险性。

虽然小白每日送回来的食盒里有写信报平安,但他心里还是不踏实,有酒精有药又如何?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黄家不值得小白如此真心对待。

巴格拿回一万两银子的事他知道,却不知道谁给的银子,巴格只说是那日夜闯工坊放火的毛贼。

小白没跟他们说毛贼身份。

他猜这人肯定与黄家有关系,因为那日他听了一耳朵,知道小白跟他解释过酒精的作用,而最近大量用酒精的只有黄家。

黄家用一万两买小白的万一。

罗锦眸光冷了冷。

他又敲响了黄家的门,将刚才犹豫半天没有递出的信递了出去。

“麻烦将这封信送给黄秋阳公子。”

...

黄秋阳觉得自己都快被憋疯了,明明已经好了能活蹦乱跳了,外边那些人却死活不让他出去。

考虑到家里还有很多人躺着,他生生忍了下来。

可过分的是,这几天突然连饭也不给吃了,每天都送些让人毫无食欲、他都不想称之为饭菜的东西。

为了防止偷偷开伙,府里将大小厨房的炭火都断了,他想让人偷偷做点合口的东西都做不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躲在屋里读书画画自娱自乐。

正烦躁着,贴身小厮拿着一封信跑进来。

“公子,又有您的信。”

虽然黄府有疫情的事对外封锁,但也有消息灵通的友人得了消息,不时写信来宽慰。

黄秋阳听了小厮的话一点提不起精神,也一点都不好奇信里的内容,无外乎让他宽心要保重身体病愈后一起喝酒赏歌舞之类的话。

他现在需要的宽慰是这些?

他想要的是自由,是可口的饭菜!

见公子还用极其不雅的姿势半趴在金丝楠木的书桌上画画,连头都不抬,小厮犹豫片刻后将信放到一旁。

“那公子想看的时候再看。”

黄秋阳毫无灵魂地哦了一声。

也不知道白公子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奇他这几日怎么没去找他玩?

有没有做出什么新鲜吃食?

又或者有没有做出新鲜物件?

院子口又响起敲门声,小厮去开门,是替范大夫来看诊的齐医官,忙恭敬地迎了进去:

“齐医官,我们公子已经好了,什么时候能出院子啊?”

齐医官一身武装走进屋子。

问候,看诊,记录,一套流程下来不过半炷香的功夫。

“公子恢复得不错,若遵守规矩,无意外的话约莫再过十日就能出去了。”他说道。

黄秋阳撩起眼皮看齐医官。

“三日前就说约莫再过十日,怎么还有十日?”

齐医官笑了笑,也不介意黄秋阳态度,道:

“所以是约莫嘛。”

这些大夫就是喜欢夸大言辞含糊言辞。

黄秋阳已经懒得追究,撇过视线表达自己的不满,想了想又不甘心,道:

“我身子刚恢复,照理说要吃好喝好心情好才能恢复得更好,是谁说不让府里做饭要从外面送的?这是怕本公子好太快了吗?”

齐医官开始收拾药箱,闻言耐心解释道:

“白公子说病从口入,为了以后能吃更久更多的美食,这段时间先忍忍的好。”

白公子?

黄秋阳一怔,“哪个白公子?”

齐医官这才想起白拂说不要跟黄家人说他进来的事情,忙改口:

“新来的大夫,协助本官做调查的。”

不是啊,黄秋阳重新趴在桌前画画。

...

白拂路过范大夫院子时,发现范大夫又在喝滋补汤,无奈地摇摇头--

人家得了病都是食欲不振,她看他不仅没有食欲不振,反而是食欲大振,白拂瞧瞧拉过齐医官问道:

“你这个师父,是真的患病了吗?”

齐医官被问得一怔,转念一想明白白拂的揶揄,也颇为无奈。

“我师父说一辈子在宫中谨言慎行,心事多,吃喝不香,如今回了故里,心情舒畅,要将亏欠自己的都吃喝回来,才不枉次生。”

白拂琢磨了一会儿这番话,听出点话外音,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当御医真的有这么惨?”

齐医官自然不敢直接回答,只含糊道一句:

“宫中贵人多,自然是要事事小心,多些心思的。”

哦,那就是真的很惨了。

白拂抬头打量齐医官,“齐医官这么年轻就当了医官,又有你师父的名气罩着,以后是不是也要进太医令当御医?那岂不是也很惨?”

齐医官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