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渠垂首，清秀的面容比照往昔多了几分沉重：“孙儿不该在深知自家安危情况的下，不与祖母商量便贸然出手。”

赵嬷嬷扶着沈老夫人坐下，端来了一杯温茶。

沈老夫人润了润喉咙，方道：“换做我是你，我也会如此选择，问渠啊，你记得，沈家哪怕这次不出手，也少不了那觊觎之人，那秦家的人既然敢纵容自家女儿伤害绾绾，便该得到报应。”

沈问渠轻声道：“这次多亏绾绾福大命大，不然……祖母莫要激动，绾绾现在好好的呢。”

沈老夫人眼睛泛红，颤抖着手放下茶杯。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她这辈子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若是绾绾当真有个什么不测，她也真真的是不想再活了。

沈问渠轻声安抚了沈老夫人几句，又道：“其实绾绾这次遇险也给孙儿提了个警钟，祖母，沈家绝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行事了。”

沈老夫人问：“你的意思是？”

沈问渠道：“按照祖父叮嘱，沈家这些年一直低调行事，遇事但凡能让则退，就像是没有壳的螃蟹，任谁碰上边都能咬下一口肉去，可如今世道不同以往，沈家是时候把壳重新戴上了。”

沈老夫人听得懂。

一味的退让只会让人觉得沈家软弱可欺，怎么说都是被人觊觎，沈家还不如拼上一把。

她仔细想了想：“京城里局势极乱，沈家不宜过早站队。”

沈问渠却道：“沈家无需站队。”

这话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问渠啊，你说明白一些，祖母年纪大了，这脑袋不顶用了。”

沈问渠道：“眼下咱们家里便有个现成的依托。”

沈老夫人呢明白，他指的是萧晋。

萧晋。

沈老夫人目光沉了沉：“他年岁不大，如今身上虽有些功绩，可谁知将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