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真数数,桑乔哪敢让他真踹门啊,这也不是临海市,这宿舍楼还是他们借住的呢。胡乱擦了把脸,急忙站起来开门。
门一开,关墨站在外面就看到了她的脸,哭成了小花猫。
明明刚才还板着脸让他端正态度呢,那样子多威风,这才过了多久,就哭成这样了。
看她红彤彤的鼻头,关墨觉得自己也真是欠了她的,要不然怎么就能见不得她难受呢。刚才那样跟个小公鸡一样的挺胸抬头多好看,他还能有心思跟她逗闷子。现在这样,他是连句重点的话都舍不得说了。
伸手把人捞怀里,别看哭成这样了,被他抱还不愿意,小胳膊挣扎的起劲。
关墨也真是服气,他原本计划失败,心里不是不窝火的,此时就发泄出来一点,“你给我老实点!案子让你搞砸了,我还没说你,你倒是还有理了!”
这话挑明了一说,桑乔的难受劲儿又上来了,眼泪又要掉,辩解着,“你上次只说要出任务,我哪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我要是知道你今天是为了去卧底,我疯了才会去抓人。”她也很懊恼啊,要是早知道关墨正在执行任务,她怎么可能下命令去包围那里。说起这个,桑乔难受劲儿更足,挥手捶着关墨,“你就不能跟我说说吗?我要是早知道,早知道.........”她说不出来。
关墨无奈的说:“早告诉你,让你早点来添乱?”
他那个语气,好似她就只会添乱一样的。
桑乔更觉得委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是关墨,桑乔哭的不能自已,她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每晚都把自己当诱饵出去打探消息。苦也吃了,罪也受了,忙活到最后,得来一句关墨的‘添乱’。她心里能好受才怪了。
一个人背井离乡的,身在这样,每天面对那些三教九流,她真的觉得很疲惫。温家出事之后,她还担心温令茹,更担心福宝。现在关家就剩个温令茹在家,温家的事情让温令茹心情不好,她带着福宝,怕是也力不从心。当妈的总怕孩子没有被照顾好,天知道桑乔每晚盯着儿子的照片能发呆到天亮,她太想孩子了,可又不敢多打电话,怕暴露身份,更不能任性回家。梁辛还在卧底,她怎么可能撂挑子不干。以为今天能一网打尽,然后就能回去抱抱儿子了,没想到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让关墨给套上了‘添乱’的名头。
桑乔哭的太惨,倒是把关墨吓了个够呛。
他抱着人哄,还不忘问她,“我不是让你不要再去那种地方打听消息,你是不是没听我的?是不是受委屈了?”要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怎么可能哭成这样。
想到这个,关墨更不淡定了,伸手就扯她衣服,“让我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女警察钓鱼执法,最后把自己搭进去的也不是没有,虽说他相信桑乔的能力,可是吧.......人怎么可能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时都紧神紧绷,只要有个松懈的时候,被人下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桑乔连推带打,就是不让关墨动她,她越这样,关墨越着急。
气急就把人抱住压在腿上,照着屁股就是一顿巴掌,真是不打不成,在他面前跟个小老虎似得,永远都学不乖。
被他打了,桑乔憋红了脸,倒是不哭了。
等关墨扶她起来,虎着脸看她的时候,桑乔忍无可忍的说:“你混蛋!你们关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混蛋!!”
关墨无语,“你儿子不姓关?”
福宝就是关家的孩子。
桑乔刚才哭过,这会儿脸上又羞又恼,气哼哼的说:“回去我就给福宝改姓,往后不能让他在留在关家。”
“反了你了!”关墨简直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想些什么。福宝是关家下一代里的长孙,地位尊贵是不言而喻的。桑乔还想给福宝改姓,简直是反了天了。
桑乔才不管,她真是铁了心,说道:“你妈在家里哭的伤心,你跟你爸还有家里的人都在外地,你别告诉我这是巧合,我不信。”
多少有些兔死狐悲吧。桑乔假设,如果今天出事的是桑乔的父母呢?不难想象,就算是桑家今天面临这样的困境,关墨一家也是会袖手旁观的。
嫁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心寒呢。
关墨听桑乔这话音,才知道她心里的结在哪里。桑乔一直对关墨的精明算计不喜欢,离婚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关墨揽着桑乔无奈的说:“谁知道我舅舅竟然能背地里干出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多年,我父亲是知道一些情况的,但他知道的跟实际情况还是有差距。”
当初桑乔紧咬着元彰不放要查,关墨就拦着,因为早就知道,这背地里,有温岐海的授意。
最初也是温岐海年纪很轻就被提拔起来,在当地没什么声威,当时是元天霖及时看出这情况,帮了温岐海一把,后来温令茹嫁进关家,温岐海自己也是步步高升,已经不需要元家的维护了。但这份人情总是在的,一步步的,温家对元家也给了不少的便利。
照关墨的想法,怕是他舅舅也没想到元天霖野心这么大,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情。
等温岐海觉察到不对,开始收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元家尾大不掉,元天霖甚至野心大到联系上了京城的人。这上上下下一联通,元家就更是动不得了,要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
温岐海一直小心维持,眼看着元天霖死了,元龙元虎打算洗白,明明是个好兆头,却没想到在这当口,急转直下,直接就在阴沟里翻船了。
关家知道这件事比其他的人家早一些,那是因为关万长经营这么多年,人脉总是够广。
这样的事情,明显也让关家措手不及,要知道他们现在想跟温岐海划清界限,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关万长躲出去,关墨来了这里,“我现在这是戴罪立功,要是这批货还有这条线拿不下来,我怕是也吃不了好果子。”
关万长树大根深,要动他,怕是影响太大。那么最好的就是从关墨下手,关墨现在也是为了自己的出路在打拼。
桑乔听了这些,依旧难过,她当然也想关墨能好好的。就算再怎么骂关墨自私自利,但总归还是不希望关墨出事的。
他是她孩子的爸爸。
桑乔垂着头,刚才那种挫败感又填满了她,难过道:“都怪我,都是我搞砸了。”
她那种难过,简直能透过呼吸弥漫在空气里,关墨心酸的一塌糊涂。他来查案是为了保住自己,可桑乔那完全是一腔热血,她自己毁家纾难,现在竟然又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关墨抱着人,只觉得怀里这人,不知道让人怎么疼才好。
他哄着她,“怎么能怪你?你也知道那仓库里根本就没有违禁品,要是你不来,我怕是也会着了道。老城这人深不可测,我在他面前都显稚嫩,何况是你。”
对关墨别的方面不喜欢是不喜欢,但是桑乔对他的心计谋算还是佩服的。听他说他自己都不是老城的对手,桑乔心里好受了点。
茫茫然的望着他,“真的吗?”
她那副做错事情小孩子的模样,跟福宝像了个十成十,想起儿子,关墨的心就更软了。
在她脸上连亲了好几下,点头说:“真的,他能这么多年游刃有余,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如果就这么被我们抓住,那是不是太简单了?”
老城可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他的手伸的有多长,没人比关墨更清楚。
要不是这些人直接把手伸向了最要紧的地方,恐怕也不会直接把温岐海都给彻底带翻车,爬都爬不起来了。
这些话,关墨没有对桑乔说,有些事是机密,便是最亲密的人也不能开口。
桑乔痛定思痛,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要继续下去,既然已经知道老城就是那个僧人,事情也不算毫无眉目。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关墨抱着桑乔,想了想反问桑乔,“你信我吗?”
这话说的,桑乔答不出。要说站在工作的角度,他比她级别高多了,有什么信不信的。但是作为夫妻,他们其实一直都信任不足。
就在刚刚,审讯室里的时候,其实桑乔也还是怀疑过,关墨是不是真的私底下是犯罪分子,跟贩毒集团有联系。
桑乔这沉默,倒是让关墨哑了嗓子。
能说什么呢。他老婆,跟他一个床上睡了几年,儿子走已经上幼儿园了,可是对他还是不信任。他自己都觉得挫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人?”
说不信的,倒也不是,关墨的人品,桑乔又觉得没问题。她其实挺纠结的。
想了半晌,桑乔也学乖了,就嘟了下嘴巴,说了句,“你是什么人,你是我儿子的爸爸。”
行吧.......
不等关墨说话,桑乔就又赶紧问,“你快点说啊,到底接下来怎么办?”
关墨没在纠结桑乔信不信任他的问题,直接就说:“把人放了,今天抓来的所有人,都放了。”
这个.......桑乔倒是能想到,而且不放能怎么办?没有任何的证据,梁辛也不见了,等于认证物证都没有,扣住人根本不可能。
只是,“放了之后呢?”
关墨有些为难,他说:“现在第一步是找到梁辛,再拖一拖........他恐怕.......”活不成。
早在寺里的时候,老城对梁辛就已经起了杀心,要不是当时关墨坚持,怕是梁辛现在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这次去仓库的过程中,进去的时候,关墨其实也有些急切了,当时也完全没有想到警察会来,所以就任由梁辛在后备箱里。那里知道,等警方把人都带出来的时候,唯独后备箱里的梁辛不见了。
想到此,关墨是真的极佩服老城的城府。
怕是早在进仓库前,老城就已经安排好,梁辛是必然不能留下的。
可是一路上,关墨都跟老城在一起,根本没看到老城吩咐手下的人。这一切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当真是.......高手。
现在要放了老城他们出来,想要找到梁辛,就要跟着老城。但关墨跟老城是接触过的,老城对警方的手段一清二楚,反潜能力极高。而且又有了这次抓捕的事件,就算被放出去,老城的警惕心只怕更高。
事情只会更难办。
桑乔身体坐直了,她忧心忡忡,“不管怎么样,梁辛都不能出事。”更不能死。
想到现在还在临海市的梁柔,桑乔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要是让梁柔知道梁辛又一次失踪了,怕是要出大事。
关墨叹口气,几乎是破釜沉舟的说:“还是我去。”
他不亲自出马看来是不成的,现在他们这边,不管是警方还是他的人,能跟老城棋逢对手的,还真是没有。
也只有个他,能上去应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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