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年(2 / 2)

今夜难为情 舒沐梓 0 字 6个月前

关墨嘀嘀咕咕的骂人,“一天天的抱着个孩子,不知道还以为他多爱家爱孩子呢。”谁不知道徐泽池从前是个什么德性,前一任的老婆这么死的?徐泽池这么多年,祸害的女人,那都要够一个加强排了。

这么一闹腾,桑乔已经缓过来,梁柔搂着她,“上楼去洗洗脸吧,今晚别回去了,就在家里睡下。”

桑乔的情况梁柔很了解,晚上回去,想来是要跟关墨福宝分开的,那样的话,难免心情又会难受,还不如住在聂家,人多热闹,也好受一点。

桑乔点点头,她哭成这样,实在不想单独面对关墨,能躲一时就是一时吧。

关墨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桑乔哭的那么伤心,他就算不知道桑乔为什么哭,也懂得此时是他该好好表现的时候。一把从聂焱怀里抢过福宝,“你们忙着招呼客人吧,我陪着她去,你家我熟。”

聂家这大宅,关墨早就熟门熟路,抱着福宝追着桑乔一起往楼上去。

把梁柔给留下了,聂焱一手拉梁柔,一手拉安安,安慰说:“没事,他们自己能解决。”

这一晚,可算是宾主尽欢。

等把客人都送走,安安已经困的睡过去。梁柔才有了欢愉的心情,回到房间就对聂焱说:“我今晚好开心啊。”

虽然也有些小小的意外,但总的来说,还是非常温馨又幸福的,尤其是聂焱说的那些话,让梁柔到现在才能回应过去。

聂焱一把将梁柔抱起来,双脚架空,跨坐在他腰上,“这就开心了?更开心的时刻,现在才开始。”

梁柔笑着闹着跟聂焱一起进了浴室,一室旖旎,将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渲染上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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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辛进入药厂意外的顺利,进到药厂之后,梁辛才知道在外面被人恭维的‘狼哥’,其实在内,被称作苍狼。

这个名字,梁辛搜寻不到记忆点,之后自己也笑了,他哪还有什么记忆。

苍狼对梁辛有些不冷不热,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谁让苍狼是上司,而梁辛是求着他进药厂的人。

梁辛在这里不能叫原名,他是从家乡跑来寻老黑的外甥,所以大家都叫他‘小黑’。进入药厂后,梁辛试探着问苍狼,“狼哥,我的工作是什么?”

梁辛原本想的,只要能让他进加工车间,他就能辨别出药物最开始的加工原料。梁辛在美国治病期间,在秘密基地里,别的什么不说,至少对药物,有了深刻的认识,尤其是他自己还是曾经受过伤的,所以什么药物是什么用途,基本上,都能识别的出。

就在梁辛跃跃欲试想要进入药厂的核心厂房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接到的工作竟然是........照顾小孩子。

在进入药厂前,无疑梁辛是把这里当作是刀山火海,一座错落在缅北地区,位于当地克钦独立军、佤邦联合军以及北掸邦军,三股势力交错位置的制药厂。这里的地理位置,以及梁辛了解到的背景,都让梁辛在心底里已经给这里定了罪,谁又能预料到,就是这样一家在来之前被梁辛当作是十恶不赦制药厂的地方,竟然抚养着尽三百个孩子。

其中还有很多是残障儿童。

梁辛被带到孩子们的集体宿舍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发懵,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坐满了小孩子的房间,会是他内心深处那个犯罪团伙聚集的黑暗地方。

苍狼很忙,对梁辛只是交待了一句他往后负责照顾这些孩子。更多的话,还是跟梁辛一起工作的同事说的,“妈的,这里最苦的活就是这个,成天跟这帮小畜生打交道,烦都要烦死。”

在这里的人,都是没什么文化素养的,而且当地多年的战乱,让民风也随之变得很彪悍,几乎人人都像是走在脾气暴虐的地方。

对待小孩子,也是如此。

试想想一个住了有一百多将近两百儿童多房间,就算大人什么都不做,孩子们也不会消停。哭声叫声响成一片,当然,对于这样年纪大概在七岁到十三岁之间的孩子,互相之间的矛盾也是难免的。

梁辛刚进去不久,就看到几个男孩子在共同欺负一个女孩,扯她的头发,那脚踹女孩的身体。

这时候完全就是本能了,梁辛急忙跑过去就把被男孩子踹倒在地的女娃娃抱起来。这女孩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模样,人瘦,眼睛大,有当地人特别的肤色。不能算是漂亮的女孩子,至少跟安安那种眼睛叽里咕噜转,笑起来脸上好似带着光的模样完全不同。

被几个男孩子一同欺负,她也不哭,眼睛里完全没有神采。

梁辛有些不明白的扭头看跟他在一起工作的那人,一个看起来年纪也就只有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叫亚坤,只是这男孩子显然并不是真的纯情少年,他走过来,几乎是一脚一个把刚才那些欺负人的男孩子给踹飞,那动作完全没有任何的收敛,根本不像是对待孩子该有的行径。

面对孩子,梁辛实在无办法妥协,他很清楚现在自己在做任务,要把自己充分的融入当地,不能显出半分格格不入。

可是当前的情况,让梁辛实在没办法忍耐,对待孩子,他没办法暴虐起来。

梁辛如此,亚坤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他只是冷冷笑说:“你是狼哥带来的,我就提醒你一句,这房子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小畜生,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只有我在这里看着?因为之前来的人,都死在这帮小畜生手里了。”

亚坤这话说的很低,让梁辛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梁辛微微低下脑袋,目光游离在手中的小女孩身上,看起来的确是没有大城市里的孩子那么精灵可爱,但孩子就是孩子,就是长得不漂亮,不讨喜,那也是孩子。

不想暴露自己,梁辛‘嗯’了一声,放开手中的女孩子站起身来,摆出漠然的表情。

这是梁辛能做到的极限,他只能让自己看起来无情漠然一点,不要显露出那种怜悯心肠。

梁辛贴着络腮胡,所以看起来要比亚坤年纪大很多,只是之前老黑都已经对人说他是傻子了,梁辛就顺着自己的人设,扮演傻小子的路线。

若是傻子,就不能怜悯,更不能有自己的意志。

梁辛在吃饭的时候问亚坤,“我们乡里没人管的孩子都被人贩子卖了,这里的孩子是哪里来的?”

亚坤用手抓饭吃,缅甸当地,除非宴请贵客,其他的时候都是用手抓饭来吃。这里的饭菜其实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很寒酸,就是大米饭上盖上鱼虾酱。鱼虾酱这东西在缅甸非常普及,几乎不管吃什么都要用到这种酱料,梁辛一开始还有些吃不惯,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跟临海市那种南方海滨城市清淡鲜香的口味不同,缅甸这边喜欢辣味浓、油腻大、炸食多、拌菜多、酸菜多。尤其是是缅北这里山林地带,气候潮湿瘴气重,生活其实很艰苦,能吃到的新鲜食材并不多,所以几乎就是酱料与酸菜占了最主要的比例。

梁辛的问题,在亚坤看来可不就是傻问题,也只有傻子才问的出。

“哼!”亚坤边吃边说:“你去外面看看,我们这里,缺钱缺钱,唯独不缺没爹没妈的孩子。”

亚坤说的是普通话带着浓重的缅甸当地腔调,老黑在之前就跟梁辛说过,这药厂是国人开的,所以里面多的是说普通话的人。梁辛虽然也学了一些缅甸语,但是突击学会的,跟长久以来就生活在这里的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听了亚坤这话,梁辛就明白了过来,当地常年战乱,就算有短暂的安稳时期,社会治安也差的吓人。梁辛跟着老黑游街过一段时间,知道这里女性的地位极其低,强奸、幼奸是非常平常的事情,这里的医疗环境又不可能有流产医院,所以孩子遍地,都是弃婴。

想到屋子里那将近两百个孩子,虽然住宿的环境很差,就在那么一间大屋子里,又臭又脏,孩子们之间也冲突不断,但就算是像养猪一样给养大,也总比死在外面的街上好。

梁辛扭头,望向药厂高耸起来的烟囱,心情复杂。

梁辛来了之后,亚坤一下子就成了甩手掌柜,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只会大叫:“小黑!!”

被亚坤这么一个二十出头看起来一脸稚嫩的孩子使唤,梁辛也没什么怨言,就是忙前忙后的干活。细细的数过之后,梁辛知道这房间里住了189个孩子,男孩占大多数,足有一百二十人,女儿少,才不过六十几个。

其中有将近三分之一是残障儿童,除了智力有问题的,还有一部分是缺手缺脚的孩子。

尽管这些孩子每一个都是一副木愣愣没有灵气的脸,梁辛也还是心里生出很多的爱护与怜悯。战争,是世上最残酷的事,而战争之下,更悲惨的当属女人与孩子,生存的压力大于一切,那些生育这些孩子的女人,可能也在遭遇最悲惨的人生,不能去怪罪谁。

梁辛来之后就给孩子们住的房间大扫除,这么多孩子住在一起,吃喝拉撒几乎都在房子里,臭气熏天,外带环境脏乱。这样很容易传染疾病,梁辛任劳任怨的开始保持房间内的干净。

亚坤逢人就说:“小黑是个傻蛋。”

梁辛倒也不在意,原本他就是老黑的傻侄子.......傻就傻吧。

也有会很短的假期,见到老黑的时候,梁辛忍不住说了句,“这药厂竟然能资助这么多孩子,可见也不是这都能十恶不赦。”

老黑望着梁辛的目光很有深意,良久才说了句,“再怎么说,也比死在路上喂野狗强。”

这话让梁辛震了下。

总觉得老黑这话有深意。

在梁辛照顾这些孩子照顾了将近一个月的时候,突然半夜响起警鸣声,这种声音,再没有人比梁辛更敏感。

梁辛猛地爬起来,被睡在另一侧的亚坤拉住,“睡你的觉,操什么闲心。”

这怎么能是操闲心?

梁辛都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显然是出了事。

亚坤拉不住梁辛,最终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带着梁辛一起,嘴里嘟囔着,“要不是看你这人老实,我才懒得管你去死!!”

梁辛跟着亚坤一路偷偷摸摸的从他们休息的小房间里弓着腰爬出来,亚坤带着梁辛一路避开举着火把的人。

藏在了一处垃圾堆里。

恶臭弥漫在梁辛周遭,他问亚坤,“出了什么事?”

亚坤一脸的嫌弃,要不是梁辛闹腾,他也不用出来受这个罪,没好气的对梁辛说:“带你见识一次,往后就给我在房间里好好睡觉!”

梁辛点头如捣蒜,亚坤撇嘴,说道:“还能有什么事,这药厂就是个大金钵钵,谁都想抢,今晚怕又是北掸邦军的人来抢劫。

这药厂专门建在三家势力交杂的地方,原本就是个三不管的地区。药厂盈利丰厚,不管是这三家其中的任何一家,都想要来分一杯羹。

起冲突是经常的事情。

梁辛刚想问说这药厂里也没有自己的军队,怎么抵御的时候,就看到苍狼带着人开了孩子们住的房间门,一个个小豆丁一个连着一个,非常有秩序的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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