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最怕的就是自己变成丑八怪。
明明她心疼孩子心疼的自己都要哭了,可是说起话来,却压不住的严厉。
景杉一把拉住梁柔,“你先冷静冷静,我给安安处理。”
让梁柔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景杉拿了药水去给安安处理伤口。景杉穿着一身白色医生袍,把安安抱到腿上坐,声音温和的哄安安,“别怕,不会留疤,有景叔叔在,怎么可能让我们安安变成小花猫。”
安安身体还在一抽一抽,眼睛水汪汪的望向景杉,“真的?”
景杉觉得被这对眼睛看着,安安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景杉也会去给摘的。景杉急忙点头,“当然,咱们安安永远都是最漂亮的安安。”
安安哭着又忍不住笑。
杨子姗瞅见安安这小表情,就跟梁柔说:“你说你怎么就能生出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呢。”
这话实在不怎么中听。
不过梁柔跟杨子姗也算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很清楚杨子姗的为人,杨子姗是真的不会说好听的话,心地并不坏。
有些人说话刻薄是对自己的保护,如杨子姗这种天生脸上就有胎记的人,从小受的歧视不在少数,她早已经用伤人的办法来自保。
梁柔揉着额头,心里想着安安是不能继续这么跟着她在医院里瞎混了。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安安报个兴趣班,只是兴趣班的话,安全问题又该怎么解决。
难免会想到聂焱,如果这时候有他在身边就好了。
景杉动作很轻的给安安处理了伤口,真的把混着泪的血污清洗干净,就能发现安安脸上其实伤口只是很小的一条缝。并不严重,被安安乱七八糟哭一通,大家都吓坏了。
安安不敢跟梁柔说话,就小声问景杉,“景叔叔,我妈妈生我气了吗?”
景杉简直一颗心都融化在着小奶音里了,他摇头,“没有,你妈妈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她就是........压力太大。”
设身处地的为梁柔想想,也的确是觉得她不容易。
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没人给帮着照顾,安安成天在医院里跑跑跳跳,虽然大家都喜欢孩子,可是相比于其他被家人环绕的孩子,安安就显得孤单了些。
梁柔下班回家,带着安安上车。
上车后安安往梁柔身边蹭了蹭,娇气的撒娇,“妈妈,你别生我的气。”
梁柔顺势抱起女儿,她怎么可能生安安的气。她看到安安受伤,心里疼的厉害。真的会有冲上去不管不顾教训叶黎昕的冲动,但是因为叶枭的关系,梁柔生生压住了内心的愤怒。
安安一边脸上贴着纱布,声音弱弱的说:“聂聂是不是又不要我们了?”
聂焱为了元彰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不仅是梁柔感到不安,安安更是想到了更绝望的地步。梁柔搂着女儿,难过的喘不上气来。
跟着聂焱,每一天都像是在走钢索,她爱他,一路走的无怨无悔,可是对安安来说,起伏太大了。聂焱一帆风顺的时候,安安就是被百般宠爱的小公主,可是一旦聂焱遇上事情,安安就会随之一落千丈,甚至连见聂焱一面都变成了难事。
患得患失,在爱情里是致命的东西,对孩子何尝不是呢。
梁柔只能跟安安保证,“他快回来了,你别怕,他不会不要你。”
安安沉默不说话。
过了好久才说:“可是我都流血了,他也不来。”
在小姑娘的心里,流血就是天大的事情,聂焱在安安身边的时候,就是安安被磕着碰着一下都是天大的事情。今天她都受伤流血了,聂焱却还是渺无音信。
安安的失落写在眼睛里。
梁柔忍不住了,平时她都是很体谅聂焱的,知道聂焱忙,她尽量少跟聂焱联系,也不要求他什么。但是今天,看到如此脆弱的安安,梁柔真的忍不住了。
她拿手机给聂焱打电话,聂焱不接,她就编辑了短信过去,要求聂焱今晚务必要回家。
对安安来说,聂焱是父亲。
一个外出不归的父亲,实在无法令人安心。
结果信息发过去,也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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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焱跟元宵在一起,今天元彰出殡,是聂焱打头扶的棺,他们兄弟几个,就连在海外的尉迟翊都回来了,全部到齐。关墨跟尉迟翊不适合在公开场合出现,就穿着黑衣戴着黑墨镜跟在后面,前面聂焱跟徐泽池、叶枭、柯桓,还有元彰手下的八大堂主给元彰扶棺,一路护送元彰下葬。m.
等所有外面的人都散去,只留下他们兄弟几个,还有元宵站在元彰的墓碑前。
关墨观察的细致,问元宵说:“刚才我看元叔身边的人来过。”
元宵眉眼不动,坦然的说,“他叫我回元家去。”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元宵。元宵的眼神却一直都盯在元彰的照片上,“我哥哥在看着我呢,回去也好,不回去怎么能知道谁是凶手。”
听元宵这样说,聂焱拿出一支录音笔,放出录音。
元彰去世二十多天,聂焱没有停止追查凶手。现在已经拿到录音,是聂子赫与尹雅通话时的录音,“就差那么一点点,要是死的人是聂焱,咱们现在就高枕无忧了,没想到元彰命那么背!他死了,有什么屁用。”
聂子赫表面上虽然没胆子跟聂焱正面对抗,可是私底下却也是心狠的。
要不是聂子赫不断的煽风点火,元家的人也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对着聂焱动手。
聂焱低着头,眼中有愧疚,表情却冷酷,“这事情因我而起,自然要我来终结,此仇不报,我对不起兄弟。”
实在是令人难过,聂焱一想起是他害了元彰,就恨不能以死谢罪。
聂子赫!!
聂焱一次次的给聂子赫留有余地,却没想到他不忍心给别人一记耳光的时候,对方却忍心一枪崩了他。
徐泽池拍拍聂焱的肩,谁也不知道该多说些什么。
元宵的想法却跟聂焱不同,“聂焱哥,他们不过是谋划的人,我想要找到的是动手的人。那颗子弹从谁手里出来的,我就要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元家的人........害死了我的妈妈,害死了我哥哥,我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元宵这话说出来,谁又能说什么。
元宵脸上带笑,“哥哥们都回去吧,这些日子多亏了你们帮忙,我无以为报,只能说一声感谢。都回去吧,我想再跟哥哥呆一会。”
兄妹俩最后的独处时光,谁也不好意思剥夺,大家就都转身离开。关墨拉着聂焱,他能看出聂焱的不同,从墓地楼梯上往下走的时候,关墨就跟聂焱说:“事情过了就过了,这段时间你尽心尽力,元彰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什么。你别冲动。”
生怕聂焱真跑去要了聂子赫的命。
聂焱不动声色。
关墨心里不是不感叹的,现在就连他都看不懂聂焱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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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柔跟安安在观海阁,安安因为脸上的伤,一直都有些不高兴,就连happy在她身边,她也没法高兴起来。
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别墅,今天布满愁云惨雾。
梁柔心里着急,就问六猴儿,“你们聂总人在哪儿?”
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实在让人抓狂。
六猴儿也是一脸的为难,“最近聂总都在元总的告别会上。”
“你别蒙我,现在追悼会早已经结束了。”那边桑乔已经打电话过来,说关墨回家之后跟桑乔说了,让桑乔打电话过来,给梁柔先交个底,聂焱最近不怎么正常,关墨担心聂焱干出什么荒唐事,就让梁柔劝着点。
梁柔简直不能更无语,还让她劝着点?聂焱现在人在哪里,她都找不到人。
六猴儿挠头,“不是我瞒着你,是聂焱现在行踪是绝对机密,我也不清楚。”
出了之前的事,聂兆忠做主给聂焱增加了三批座驾。就是有三组一模一样的车队在走。具体聂焱在那一个车队当中,还真是没人猜得出。
梁柔叹口气。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像个无人问津的摆设。
到深夜,聂焱还是没有回来。安安临睡前又哭了一场,趴在床上拿被子盖着脸,小小声点抽泣。
大人之间的低气压,小孩子能感觉的到,尤其是从前家里是那样的欢乐,现在突然成了死水一片,安安接受不了很正常。
梁柔守着安安睡着,自己实在没有睡意。
从抽屉里找出聂焱的烟,梁柔站在她跟聂焱卧室的窗前,点了一根。她已经有几年没有抽烟过,之前抽还是刚刚离婚的时候,那时候实在烦的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才好。
想起当初,梁柔嘴角苦笑,那时候聂焱为了让她答应不抽了,抱着她把她架在齐奶奶家的阳台外,吓的浑身颤抖,不得不抱紧他,求着他。那时候聂焱还只是个刚刚开始创业的小混混,什么都没有,但如今想起来,那时候的聂焱,却让梁柔那么怀念,那么留恋。
曾经哪个让她怦然心动的男人,现在似乎已经跟她渐行渐远了。
聂焱不让梁柔掺合他的事情,梁柔顾虑着安安,也不可能真不畏生死的跟着他。
这晚梁柔睡的迟,浑浑噩噩的睡着不久,就听到了外面的雨声。住在海边,到了夏季,雨总是来的很突然。
梁柔睡的不安稳,猛然惊醒,就发现床边站着个人。
她惊地坐起来,顺手开了床边灯。昏黄的灯光一打,梁柔看清楚了人,“聂焱?”
聂焱一身都湿透了,他白衣黑裤,还穿着在元彰出殡礼上的衣服。只是.........他的手臂。他的伤根本没有好好休养,又被雨水浸透,此时已经有血迹晕染开来。
梁柔顾不得许多,跪在床上就拉聂焱的手,“你怎么搞的!是不是感染了?”
被梁柔的手一碰,聂焱原本石雕一般一动不动,突然就往梁柔身上扑,他一身是水,头发都湿透了。不管不顾的抱住梁柔,吻着她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含含糊糊的,梁柔听到聂焱说:“他死了。”
死?!
这个字现在对梁柔来说实在是太敏感,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她控制不住的提高了音量,“谁?谁死........唔........”
梁柔被聂焱彻底堵了嘴,他疯狂的吻着她,不像是恋人间的亲密,更像是野兽在撕扯。
他的身体冷冰冰的像石块。
就连他侵入她身体的部分,好似都是冷的。
梁柔疼的眼泪都出来,他从未这样对待过她,像是发了疯。
“聂焱!你混蛋!!”
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回来就在她身上发泄,梁柔又恨又气,挣扎着。但她跟聂焱实力悬殊,根本不是对手。
挣扎到筋疲力尽,梁柔软软的躺在床上,就跟没了生命力的娃娃一样,任凭聂焱予取予求。
他却还嫌不够,非要逼着她一起,跟他沉沦下去。
就在梁柔被聂焱折磨的生死不能的时刻,爆炸性的消息传回聂兆忠的手边。
聂子赫驾着滑翔机外出游玩,滑翔机出现故障,坠落在公海海域里,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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