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1 / 2)

 唐蕊在镜前理妆,方才他那番胡闹将她的头发都弄散了。司徒珏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就坐在后头榻上看她梳头。

女子从镜中看到那人目不转睛的看,回头嗔了他一眼:“看什么?刚才还没看够?”

他立起身到了她的身后,伸手拿了她的妆盒中的螺子黛低头认真的在她眉上轻抹,“美人如画,孤一辈子都看不够。卿的美貌,孤也来掺和一把。”

唐蕊扬唇笑了,“殿下也会画眉?”

“看看也就会了。”他轻声道。方才只是好玩拿起来,这会拿到手里了,瞧着她弯弯峨眉倒是觉得有趣。

司徒珏将女子扳过来,仔细的画着眉。

唐蕊瞧他画的认真,问:“殿下要画个什么眉?可千万别给我画一个卧蚕眉出去,那可真叫人笑掉大牙。”

司徒珏戏谑道:“被你说中了,就是个卧蚕眉。”

唐蕊顿时气的鼓起了脸,不乐意道:“那殿下可别画了。”

“别动。”司徒珏哪里依她,扶着她的下巴,仔细的描画。唐蕊无奈,只得等他画完,心里想着若是画的难看便给他抹了去。

“好了。”他颇有成就感的搁下了螺子黛。

“看看。”扶着她的肩膀对着青铜菱镜,唐蕊瞧着镜中的女子肤白如瓷、貌如春花,弯弯一对远山青黛,婉约而雅致。

她唇角微弯,笑道:“殿下又骗我,这哪里是卧蚕眉,分明是远山黛。”

他低头,拿自己的脸轻轻挨着她的脸,道:“自然是远山黛,你当孤是个傻子么?好好的美人儿画个卧蚕眉?”

唐蕊轻声的笑了:“就知道促狭我,该打。”

他也笑,将她搂在怀中,自己的女人,怎么看都是好看的。

这时,外头清咳一声,是田广的声音。

“什么事?”

田广听到里头的声音,便知道是完事了,急忙道:“云阳郡主明日的生辰,请殿下和良娣一起过去喝酒呢。”

门开了,太子出现在他的跟前。田广瞧着这大会功夫太子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头发也似重新束过了,神清气爽心情颇好的样子。只见他玉色发冠浅青色绣银丝云纹锦衣,人如玉树,风度翩翩。www.

“有帖子么?”太子问。

田广急忙递过手里的金帖,太子看了一眼,问:“可知道明日去哪些人?”

“听闻秦家要去些人。”

太子冷笑一声,秦家人去,那秦修自然是要去的了。

“也罢,孤去会会他。”他自语道。

田广在一旁听着觉得这语气古怪,会会他?还是会会她?殿下这嘴里的“他”是云阳郡主还是谁呢?

“殿下,郡主的生辰,咱们该备什么样的礼呢?”唐蕊从屋里走出来,出现在太子身侧。

她初掌东宫,便碰上了郡主的生辰,这礼到底该送什么,送什么品级的,倒是有些踌躇。

太子眼眸一转,道:“其实礼物什么的,皇姐应该也不大在意。按照往年的惯例便好了。”从前云阳生辰,东宫自然也是要送礼的,他的意思便是因循旧例。

唐蕊却不同意,她郑重其事的说:“那可不一样。往年是往年,今年是今年。殿下今年送礼可得比往年亲厚些。一来要贵重二来要显得亲近,可得花点心思。”

太子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你既然如此上心,便由你决定吧。库房里的东西,你看着拿。”

唐蕊点点头。她思忖着,如今太子和秦家的关系,就如同鱼和水一样,鱼不能离了水,水也不能离了鱼,是一个相互依存的关系。而云阳郡主作为这秦家的核心,自然不能等闲待之。

晚间吃了饭之后,唐蕊专程带着锦瑟一起去库房看。这里存了不少宝贝,之前她做总掌事时都没有资格掌管这个库房,直到成了良娣,这库房的钥匙才到了她的手里。

库房之中有各种赏赐的金玉宝贝、文玩古董。她思忖着云阳郡主身为女子,却潇洒肆意,同一般女子不同,送的东西自然也该不一样。她在库房里头找了许久,总算找到了一样合意的。

云阳郡主家设的是午宴,上午凉快时太子带着唐蕊一起乘车往郡主家了。

这生辰宴会,每年都有一次,云阳并没有大办,来的客人都是平日里来往多的熟人。便是其他的郡王贵胄,来往的不勤的,或者关系尴尬的,听闻她生辰不过是礼物到了人却未到。

听到门房说太子到了,云阳大喜,连忙整装出来迎接。

开了大门,马车直接进了一门,那庭院的玉阶下,便看到云阳带着郡马爷和宾客随从们一起迎接了过来。

“来的可真是时候!这时候天气凉快,正好咱们一起在府里逛逛!”云阳笑着迎过来。她今日因为是个东道主,盛装打扮,头上斜插着缀着玉珠流苏的莲花金步摇,又簪着最时新的宫纱花簇,身着绣着繁复金色花纹的朱红宽袖锦缎纱衣,长长的裙尾一直拽地,显得分外的华丽高贵。

她看太子同良娣两个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

瞧见唐蕊,因为上次一起游过湖心岛之后,这才再见觉得关系分外的亲近,她拉着唐蕊的手:“你第一次来,我这个做姐姐的,得好生的带你逛逛。”

唐蕊笑了笑:“恭贺郡主生辰,备了薄礼,还望笑纳。”她转头看了一眼,田广连忙将红色的精美锦盒捧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