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满的眯起眼望着女子:“不许笑。”
唐蕊捂着嘴,忍着笑道:“好,不笑,不笑。”
其他人还在兴致勃勃的议论赵家二姑娘情郎的事儿,唐蕊这时明白了太子带她来此的用意。
她心中感动,倒了一杯茶,含着笑意道:“以茶代酒,我敬夫君一杯!”
司徒珏缓缓拿起了茶杯,问:“你为何而敬?”
“恭喜夫君扫寇成功!”
这话,别有含义却正说到他的心头,那个“寇”不正是赵妙言吗?
司徒珏一笑,“我满饮此杯。”他一仰头,喝下了那杯酒。
赵国舅的府邸内,赵成瑞瞧着女儿哭的红肿的双眼,斥道:“你真没看清楚那人模样?”
赵妙言哭着摇头:“他灭了烛光,我真没看见!”
赵成瑞对此事真是气急败坏,“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女儿是未来太子妃,却偏偏在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情。国舅府高墙大户守卫森严,也不晓得何处来的毛贼竟然闯了进来。
“他……他真的只是摸了你的脸一下就走了?没干别的……”他有些疑惑的问。
赵妙言一听这话哭的更大声:“没有没有,我说的话爹怎么不信呢?”
“好,我信,我信……别哭了……”赵成瑞叹气。
他正烦恼,却听到外头有人来报:“宫里头来人了!”
赵成瑞惊得跳起来,她女儿被贼人摸了,还被偷了肚兜,这事他是极力要压制的,但是他也晓得现在是纸包不住火,不知道哪个混账已经把事儿传出去了。
宫里头这时候派人来,难道是……
他想都不敢想,连忙出来迎接。
宫里头来的是大监冯良,冯良上下扫了他一眼,笑道:“国舅爷家中可还安宁啊?”他来这里之前,已经派了小太监去西京各处酒肆茶楼听消息,看看赵姑娘的事儿到底有没有传出去。谁想到来报的消息让人十分恼火震惊,赵妙言的事情果然已经传的满城皆知。
他禀告了皇帝,奉了皇帝的命令来的赵家。
赵成瑞看他眼神不善,心里忐忑,恭敬的请他坐下。
“不必了。”冯良抿着嘴道,“咱家只是来替陛下问一句,国舅家里真没出什么事?比如你的家眷,你的闺女?”
这老太监的目光跟刀子似的锐利,扫的赵成瑞浑身上下不自在如坐针毡。
“请大监务必转告,陛下千万不要听外头那些传言。微臣家中的女儿都是恪守闺阁之道,绝无意外、绝无意外。”
冯良冷哼了一声,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他叹了口气:“国舅爷,咱们也不是外人。跟你交个底吧,陛下知道这事儿了,到如今,在米还没成粥时,您自己去跟陛下认个错,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毕竟这是你自个家的家丑,不要牵连了皇家。”
赵成瑞震惊极了,“大监什么意思?”
冯良冷眼瞅了他,道:“您这么聪明的人,还不懂么?外头都传言二姑娘要入东宫,那都是民间的谣传!你得将这谣传澄清了!”
赵成瑞大惊失色,双手颤抖:“陛下……陛下是想让臣怎么做?”
冯良低声凑到他耳畔:“将二姑娘嫁了吧!要快!”
“可是……可是……”他不敢置信,赵家出了几任皇后,难道皇后之路要在妙言这里断绝了吗?
“别可是了,”冯良冷冷打算了他的话,“这是咱家对你的提点。莫要等到圣怒之时,那可不划算了!”
冯良一甩拂尘,便走了。只留的赵成瑞一个人呆呆的立在堂中。
若是没有皇后,若是没有皇子,赵家往后的前程……
赵成瑞不敢想。
他失魂落魄的回了书房,没想到二女儿早已在那里等着了。
“爹,宫里有什么消息?”赵妙言急切的问。
赵成瑞面色愁苦的摇摇头,没说话。
赵妙言扯他爹的袖子:“爹,你快说啊!”
赵成瑞看了她一眼,心里的恨,到了眼底使得目光尖锐无比,他恼怒道:“别问了!从今往后,你也休要做皇后梦了!咱家你这辈人里头注定是没皇后了!”
赵妙言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爹,你说什么?不可能的,姑母早已操持好的,我……我今年十六了,我……我马上要入东宫的,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赵成瑞大怒,“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还是说,你真的……真的有个情郎!”他恶狠狠的瞪向她。
赵妙言吓得浑身打颤,素来宠爱她的爹爹怎么变得如此面目狰狞,她哭喊道:“爹,我真的没有……”
此时此刻,她真是哭的肝肠寸断,那个杀千刀的男人!断绝了她的皇后之路啊!可是偏偏她连那个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东宫的詹事府之中,太子坐在堂上,瞧了一眼立在下头的高大男子,只见他身着黑色铠甲腰佩长剑气宇轩昂。
“况将军如今做我东宫中郎将,可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