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纱帘,那美人婀娜的身影映在帘上着实的格外动人。琵琶声时促时缓,清越的声音回响在桂花林里,上演着格外动人的诱惑。
当唐蕊走进林子时,看到的便是如此场景。田广叫她送披风过来,她便拿了一件玄色披风径直往这边来了。
她的目光落在那纱幔后的人影上,隐约猜出了里头是谁。之前殿下的命令,不许她们踏出小花园以北半步,这桂花林子分明已经是小花园以北殿下时常散步的地方,这女子竟如此大胆?
她紧紧皱着眉头,十分恼火。但是现在殿下在欣赏歌舞,倘若还有别的想法,她却不适宜现在走上去。或许她该做个合乎身份的管事,可是偏偏看他看的那么专注时,抵不住自己生气起来。
琵琶声住,纱幔中的女子身子向后仰着,露出凹凸有致的曲线,那绝对是故意的。
唐蕊没想到殿下居然听完了一首曲子,那纱幔中的美人亦是没有想到。
“此中何人?”清琅的声音响起。唐蕊的手指紧紧攥着玄色披风衣角。
只见女子袅袅绕绕的掀开纱帘,抱着琵琶,身上亦穿着酥胸半露的粉色纱衣,含羞带怯的行了礼,“妾身是殿下的奉仪,赵宛如。”
唐蕊眼眸冰冷,紧紧咬着牙,早就猜到是她了。
只见太子弯唇一笑:“弹得不错,跳的亦是不错。孤倒是许久没瞧见如此舞曲了。”
赵宛如心中大喜,脸带羞怯的柔声道:“殿下谬赞了,其实妾身还会许多曲子,若是殿下有空,妾身还可以弹更多更妙的曲子。”她说罢,抬眸星眸带雾的深深看他一眼,含着无限情意。
司徒珏似乎满意点头,道:“甚好。”
赵宛如巴巴的看着他,心道今晚定然能够伺寝的,“那殿下,现在去哪里听呢?”
司徒珏眼眸一转,道:“不如这样,孤先让掌事将你安置在烟雨阁吧。”
赵宛如也不知道烟雨阁是什么地方,只觉得殿下肯定是要幸她,当即跪下,“妾身谢殿下!”
司徒珏转身,却看到唐蕊站在不远处的桂花树下,叫道:“蕊儿,将她……”
他话音还未落下,只见那女子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将他的玄色披风挂在树枝上,转身利落的就走了,连他的话都懒得再多听一句。
赵宛如看到她竟然如此无礼,叫道:“殿下,这掌事可是大不敬!”
司徒珏唇角微勾,饶有兴味的道:“的确,大不敬啊。”
赵宛如得了他这句话,高兴的不得了,她原先早就想报复唐蕊,如今得着机会,还能放过不成?她立即怂恿道:“像这样大不敬的掌事,应该拖到慎刑所去打个百八十个板子!”
司徒珏看起来心情却似乎不错,他看了赵宛如一眼,讥讽的勾唇,“你倒是替孤想的周到。”
赵宛如立即柔声道:“那可不是吗?妾身可是殿下的妾室呢。自然是该事事替殿下着想的。殿下,妾身的一片心,就如同这天上的一轮明月,清清白白天地可鉴。”
“明月?”他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的确悬挂着一轮明月呢,他道:“孤给你改个名字可好?”
赵宛如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欣喜万分:“请殿下赐名。”
“从今往后,你就叫明月吧。”
赵宛如欢喜的不得了,名字都赐了,这不只是要伺寝,还要升位份了?
田广以为让唐蕊去送披风正好让他们两个花前月下,谁想他守着路口却看到唐蕊脸色发青的走了出来。
“殿下呢?”他问。
唐蕊哼了一声,理也不理他,便自个走了。
田广一头雾水往里走,直到到了林子里看到那一对男女在明月下谈天,这才恍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没弄明白,这殿下大病初愈,宠了一个,现在是再加一个?这身子骨受得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