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晴柔想知道的,她多么希望额娘走后,阿玛也离开了此处,希望阿玛只是做戏气一气额娘而已,实在无法接受阿玛变心的事实,所以才想过来问个清楚,然而苓惜竟道:“的确是宿在此地,今日上午还没去上朝呢!”
原本连千山还不信她的话,可她都说傅中堂今日没上朝,那应该不假,一听这话,晴柔心都凉了,阿玛真的和这个女人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对得起额娘呢?再也不是她心中专情的好男人了!
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可问的,道了句“打扰”便就此离去。回去的路上,晴柔斜靠在马车窗边,闷闷不乐,委屈数落着,“我讨厌阿玛,他不喜欢额娘了,我也不喜欢他了。”
连千山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边想边说,“呃……其实你也不必太在意,反正你家那几位爷都是有妾室的,即便你阿玛纳妾,也不代表他不喜欢你额娘了。“
“倘若阿玛一开始就有妾室,我大概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偏偏他与额娘成亲十几年都不曾胡来过,这次竟然与别的女人不清不楚,我实在无法理解!于我而言,这是一种信仰,你明白信仰坍塌的感觉么?
我只是他的女儿,尚且如此难受,额娘又该如何承受这变故?她一定痛彻心扉,却又不愿说出来,独自默默承受着,假装不在乎。“
大人的事啊!当真复杂,琢磨不透,可连千山又不希望看到她难过,便往好处去劝,
“其实这个女人的话,只能听听,不可尽信,也许她是故意骗我们的呢?你也不要思虑太甚,我想傅叔叔若然还爱着九夫人,必然不会如此草率的变心,肯定会寻个合适的实际解释清楚,退一万步来说,若然真的变了心,那可能真的无法挽回,我们也不能如何,只能看他们的缘分了。”
他说得很对,晴柔只能暗自祈祷,希望阿玛千万不要鬼迷心窍的跟那个女人不清不楚,她总觉得那个苓惜不是什么善茬,只怕不好应付啊!
入夜后,傅恒又出现在留香楼,苓惜苦笑道:“奴家竟有些害怕看到九爷了。”
掂起她斟的那杯酒,傅恒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问道:“怎的,不欢迎?是银子少,还是你有旁的心思?”
“哪能啊!“顺着话音,苓惜回道:”只是因为今日有富察府的人来警告我,是以奴家心生顾忌。“
府中之人?“谁敢来找你麻烦?”傅恒甚感诧异,难不成是……“她来了?”
她指的是谁,苓惜心中明白,摇头否认道:“她没来,来得是您的孩子,说是叫福隆安。“
怎么可能是他?“老二今日在宫中参加考核,不可能出宫啊!”
果然有鬼,苓惜无辜笑笑,“那奴家就不清楚了,我发现她耳朵上有耳洞,九爷有女儿罢?她跟您的确带点儿相。”
难道是晴柔?似乎也只有这个她敢如此大胆了,福隆安和福灵安都不可能管这些闲事。如此想着,傅恒再也坐不下,打算回府好好质问晴柔。苓惜忙拉住他胳膊,面带忧虑,“这样不太好罢?她才过来找我,您就回去训斥,只怕她对我的印象会更差。”
微侧眸,傅恒提醒道:“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无论你做什么,她都不可能喜欢你,是以做自己就好,不需无谓的忧虑。”
道罢,傅恒随即转身离去,苓惜忽然觉得自己这话说早了,他还没坐到一刻钟,就这么走了,当真失算。
然而人已走,她也留不住,只能继续等待他下一次的到来。
匆忙赶回府的傅恒直奔晴柔院中,质问她就解决受谁得到指使,去找苓惜的麻烦。
心知那女人告了她的状,晴柔颇为不满,“不过问句话而已,又没为难她,她至于诬陷我嘛!”
傅恒越发疑惑,“你怎么晓得苓惜的存在?究竟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一旁的连千山灵机一动,上前替她解释道:“九爷请见谅,莫怪晴柔,实则她只是替九夫人问话而已。”
瑜真?她会在乎么?傅恒不大相信,又问晴柔,“真的是你额娘的意思?她跟你说了什么?”
“额娘没说,”晴柔当即否认,连千山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声道:“我明白你不愿出卖自己的额娘,可也不能任由傅叔叔误会你罢!这么挨训实在不值得,我想即便你说出来,九夫人也一定会谅解你的。大人的矛盾,还是让他们自个儿解决,你就莫再掺和了。“
“哎----我其实……”晴柔被他说得一脸茫然,尚未来得及解释清楚,她阿玛已然转身,神情十分凝重,生怕阿玛又会怨怪母亲,晴柔恨锤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