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姨娘?她怎会惹到九嫂?难道又是为了八哥?
“九哥呢?”彤芸问起,丫鬟回道:
“九爷不在府上,已经派人去找。”
才在朝堂之上见过傅恒的萨喇善知晓他的去处,“今儿个宫中有侍卫选拔赛,九爷被皇上派去监查赛事,估摸着要忙一整天。”
九哥不在,那可如何是好?罢了,她还是先去瞧瞧情况再说,若是小事,大约九嫂自个儿也就摆平了。
萨喇善想跟过去,彤芸却不许,“你突然出现算怎么回事?嫂嫂们问起来,我可说不清楚,你还是回去罢!”
她请人可是毫不客气,萨喇善顿感憋屈,挥袖抱怨,“回回来你这儿,连口茶都讨不上!”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哪有心思请他喝茶?“下回罢!你也瞧见了,今儿个有事!”
闻言,萨喇善心下顿喜,“你的意思是……还欢迎我再来?”
“啊?”彤芸只觉懊恼,本是着急想走,才随口敷衍他,哪料他竟咬文嚼字地揪着这句话不放,没办法她只好应承下来,好歹把这尊神请走再说!
送走了萨喇善,彤芸这才带着丫鬟匆匆赶去德辉院。
话说今日天暖,芳落便请主子出去走走,瑜真随即披袍去了后园。园中梅香四溢,珍品素心梅、清雅别致的绿萼梅,幽静绽放着,兀自显风华。
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
赏了会子景致,瑜真便觉心旷神怡,只是才出来没多久,她就想去如厕,
“最近总是频繁,真真讨厌,害得我夜里都不敢多喝粥,否则难睡囫囵觉!”
芳落笑劝道:“奴婢听闻,有孕之人大都如此,生罢孩子也就恢复如常了呢!”
唉!有孕的确麻烦,生育孩子当真不容易啊!
如厕归来后,瑜真本想继续去梅林中转悠,行至一花艺房前,忽闻北边有动静,似是有人在讨论着什么,恍惚听到自个儿的名字,瑜真当即停步,示意芳落莫动。
主仆二人悄立墙后,仔细听着,才知是小禾与三夫人,又在胡言乱语,猜测她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痴傻的女人,曾将她与傅谦的过去抖出来,瑜真都忍着没去找她麻烦,只因那是事实,她无从狡辩,
诋毁她也就罢了,如今还要污蔑她的孩子,瑜真不能忍,也不想忍!这流言蜚语,她不是头一回听了,必得好好惩治才是!
打定主意的瑜真不再躲避,大方现了身,绕过花房,走了出来,
“有话大可直白问我,或是去太夫人那儿告一状也可,暗地里瞎扯,我都替你憋屈!”
背后道是非的小禾未料会被人逮个正着,当下六神无主,正咬唇思量着对策,瑜真竟命令她跪下!
小禾吓了一跳,心中不甘,不愿给瑜真下跪。
三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她莫怕,镇定上前和瑜真唱反调,“她如今可是老八的妾室,怎么说也算半个主子呢!你又凭什么命令她下跪?”
“须知正妻为主,妾为奴,半个主子,不过是抬举的说法,说到底,只是个能陪主子睡的丫鬟罢了!更何况,现在她连伺候八爷的机会都没有,还敢跟我摆谱儿?”
一句话,轻易戳中小禾的痛处!八爷的确不愿让她伺候,两回都是糊里糊涂地睡了她,还将她当成瑜真!她本就觉得委屈,瑜真还这般笑话她,当众羞·辱她,实在过分,不甘被讥笑的小禾冷笑一声,扬脸逞强道:
“怎么说,我也是太夫人赐予八爷的人,我几时伺候八爷,伺候过几回,八爷对我有多么柔情缱绻,难道都还要跟九夫人报告一声不成?”
跟她炫耀吹嘘?瑜真不由嗤笑,“你的主子待你如何,我没兴致知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但你妄自揣测,污蔑我孩子一事,我不会轻易罢休!你若觉我的命令不顶用,那咱们就去面见太夫人,让她做主!”
闹到这一步,小禾想退缩都来不及,三夫人还劝她别怕,说会陪着她,给她撑腰,她不怕瑜真闹,就怕她不闹!闹得开了,大家都会去猜测,她那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那才热闹呢!
于是彤芸赶去时,就正好撞见她们到了德辉院,请太夫人做主。
最初小禾入府时,太夫人还是十分看好的,瞧她温顺乖巧,不似府里其他人那般有心机,如今竟也被老三媳妇她们带的妒心四起,惹是生非!太夫人当下将她好一顿训斥,
“你既是老八的女人,就该时刻为他考虑,如此胡言乱语,搬弄是非,坏的可不仅是瑜真的名节,还有老八的清誉!你自己的丈夫,你也要毁了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