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才发觉,说好的要答案,答案没得到,回回他上早朝被唤,日子久了,连带着她也会在这个时候习惯性的醒来,
而他这会子居然还没醒,侧着身子搂着她,睡得很沉。
头一回在他睡着时仔细看她,她才发觉,他的睫毛,那么长,根根分明,低垂在眼边,
这个人,就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她似乎,不像从前那么排斥他了,这种认知,令她莫名恐慌,毕竟他是一个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她应该讨厌他才对,
也许只是因为夜太魅惑,才会对他暂时卸下防备罢?
身可以给他,无所谓,心,是断断不能给的。她可不想做一个,下半辈子都争风吃醋的女人。只有理智的守住自己的心,才会在他随意纳妾,陪伴别的女人的时候不会痛苦嫉妒。
愣怔纷飞的思绪,被鼻尖的轻触瞬间扰乱,瑜真这才回过神来,惊觉傅恒已醒,正慵懒地笑着她,
“想什么呢?回味昨夜?”
瑜真逞强道:“昨晚什么?我记性不好,睡一觉混忘了!”
“是么?我可以不遗余力地帮你找回记忆……”
瑜真吓得:“莫闹,你该入宫上朝了。”
她身上的女儿香气轻易乱了傅恒的心神,“海丰还没喊,未到时辰……”
瑜真未觉沉醉,只觉心酸,“你就尽想着那点子事儿!我对你而言,只有这个用处了罢?”
傅恒闻言,瞬间清醒,心头亦感刺痛,“你竟这样看我?若只是解决需求,随意拉个女人即可,何必温言软语的来哄你,逗你开心?因为你是我妻子,并不是任何一个女人站在我面前我都能将就!”
松开后,两人便只剩沉默,傅恒还期待着她能哄他几句,实在天真!她本就不想要!他还以为,能让她尝到情爱滋味,她便会爱上他,对他转变态度,少些冷漠,多些依赖。
却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臆想罢了!
最悲哀莫过于此,融了身,心却未合,徒留膈应,磨砺两颗原本就有距离的心。
时辰到,他便起了身,梳洗穿戴,瑜真也不看他,只背对于他,佯装继续睡着。
直至他走后,她才想起来,方才只顾生气,混忘了打探李侍尧之事!
真真失策!只好等他下了朝回来,用朝食之际,再来询问。
以往傅恒归来时,瑜真不愿与他同坐,皆是早早的用罢了朝食,留他一个人,孤独进食。
今日却是特例,他一进屋,便见丫鬟们正在给瑜真盛粥,傅恒奇道:“你还没吃完?”
白茶即刻上前,接过他的官帽,为他褪去朝服,又换了身常服,傅恒净了净手,这才坐下,
但见瑜真眸色淡淡,轻声回道:“太累,睡过了头,才给额娘请安回来。”
芳落进前低语,“请恕奴婢多嘴,还请九爷下回悠着点儿,女人家的肌肤娇嫩,受不得狠劲儿,今儿个奴婢给夫人换衣裳,瞧着她身上留着许多红痕,颈间亦有,请个安又被那些个夫人们笑话了许久。”
“是么?”傅恒闻言,竟觉十分开怀,朗笑起来,走向瑜真,微俯身抬起她的小下巴,一瞧果然又有红痕,瑜真见状,羞恼地拍开他的手,
“下回不许这般用力,害我在嫂嫂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她说什么?下回?看来她并不排斥嘛!傅恒越发欣慰,在她身边坐下,悄声哄道:
“情难自禁,你懂的,若是生我的气,今晚让你报仇,如何?”
“我才不要!”
见惯了她的凶悍与强势,忽见她这般粉脸含羞的小女儿情态,傅恒的心,竟似春风化雨般,柔得一塌糊涂,鬼使神差地凑近,亲了她一口,这才回身坐好。
当是时,瑜真正低眸捏着汤勺,忽觉脸颊被啄,愣了一瞬,再看看周围偷笑的丫鬟们,登时羞红了脸,作势要打他,却被他攥紧了手腕,笑嘻嘻哄道:
“夫人莫闹,用膳紧要!”
她才不似他这般,脸皮厚到不怕旁人笑话,惟有收了手,不与他嬉闹,暂且饶了他!
得知李侍尧与彤芸两情相悦,瑜真甚感欣慰,“如此,彤芸也可放心了。”
但听傅恒道:“单单放心有何用?咱得撮合才是。”
瞧他一副成竹在胸的神色,瑜真奇道:“哦?你有法子?”
傅恒神秘一笑,让她凑过来听,听罢他的意思,瑜真无甚意见,便听从他的安排,去邀彤芸。
初夏时节的诗文会上,佳人彩衣纷如蝶,才子风华耀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