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陆辞秋的表演,她这个更狠,她直接把古县老家所有死了的人都梦着了。
她说:“吓死我了,那么多人啊,一个个的全从坟头里钻出来了,跟个鬼似的。”
陆夕颜扯了她一把,“本来就是鬼。”
“哦对,本来就是鬼。所以我才害怕啊!给我吓的我就哭啊,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是不是。我当了县主也算是光宗耀祖,是不是。你们不至于大半夜的吓唬我,你们要是真有什么想不开的,你们也得去找我们家长辈。父亲和祖母都在呢,家里的事做主也轮不到我头上,是不是?
我跟他们好一顿讲道理,可是他们不听啊!他们就说这事儿必须得找我,因为父亲的婚事是我在张罗着操办,所以除了我,没有人能办得了这个事。
我就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事,他们就说父亲这个人他不讲究,虽然是第二次娶正妻,但只要是正妻,将来就得入陆家的族谱,死后还得入陆家的祖坟。所以成亲之前按照规矩,必须得跟他们这些长辈们吱会一声的,他们同意了,这个妻才能娶得成。
他们还说,祖父这些日子在下面气得都瘦了,觉得儿子不重视他,不拿他当爹。还说他虽然死得早,没有参与过儿子的成长。但他心里是很爱儿子的,很想多看儿子几眼。如果儿子在阳间不孝顺,那他干脆就把人弄到阴间去孝顺算了,也省得天天惦记。
那些祖坟头上坐着的亲人们啊,他们可太吓人了,全都向我扑过来,说我不答应就把父亲和祖母带走,还说把婉儿姑娘也给带走,甚至还说要把大哥哥给带走。
我一听我说这不行啊,别人也就罢了,大哥哥马上就要跟晋阳县主成婚了,怎么能把他也带走呢!那晋阳县主不是要守寡了么!
哦对,长辈们还说,这次办的喜事不一样,这次是两场喜事,两场喜事都不打算告诉他们,他们问我父亲和祖母安的是什么心,是不是官做大了就不认穷亲戚了。穷亲戚再不好,那也是陆家的祖宗,不敬祖宗是要遭天谴的。而且他们现在有优势,他们是死人,活着的人不敬死人,那么死人可以有一万种招儿反击。”
陆辞秋一边说一边又抹眼泪,“太吓人了,你们是没看到那个场面,实在是太吓人了。四面八方全是鬼,全是挑理的鬼,全是要把父亲和祖母带走的鬼,当时就把我吓哭了。”
陆萧元说:“你给我闭嘴!”
老夫人则道:“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们,对你父亲有意见,为什么要把我也一块儿带走啊?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我要成亲,要死也不该是我死。”
陆辞秋说:“祖宗的意思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父亲不懂事,不学好,肯定是祖母没教好。所以这事儿祖母您有责任,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老太太呜呜的,“不是说过要派人去请老宅那边的人吗?这事儿也不算我们没说啊!”
陆弘文道:“那不一样。请来的是活人,挑理的是死人。祖母可千万别小看这件事情,你就看阿秋这个反应就知道了,她都吓哭了,你说那场面得多吓人。”
陆老夫人本来就慌,一听这话更慌了。
是啊,陆辞秋都吓哭了,可见那些祖宗是真生气了。可是……
“你们祖父在你们父亲小的时候就死了,你们是怎么认出他来的?他托梦找你们这些素未谋过面的小辈干什么啊?真确定那是你们祖父吗?”
陆弘文说:“怎么不确定呢?虽然没见过面,可是梦里跟现实是不一样的,梦里他一出现我们就知道他是祖父,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应,用语言是表达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