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世子妃要带着琳琅回云琅?”刘秉臣一听完刘泽文的汇报,顿时更焦躁了。
……这个节骨眼,这世子妃回云琅做什么?难不成还有些别的谋划?
一旁的刘泽文幽怨地看着他。自己挨了这么大一顿打,亲爹却对他不闻不问,还尽纠结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忍不住出声抱怨:“爹,你问这个做什么?事到如今,难不成你还想帮着司洵和天机阁?”
没想到此话一出,刘秉臣顿时大声咳嗽起来。
“咳咳咳!”刘秉臣对他使了个眼色,“这话可说不得,我们与司大人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无论如何都得帮着他!”
刘泽文摸不着头脑。他爹不是一向懂得权衡局势?如今这是吃错药了?
正当刘泽文还要再问,一旁梁柱边蓦地显出一道人影,毫无预兆,把刘泽文吓了一大跳。
“不错,刘大人是个知趣的,看来阁主果然没有托付错人。”人影说道。
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还有他说什么?阁主?!
刘泽文反应了片刻,说的这般明显,就算脑子再笨也不至于弄不清状况了。这是天机阁找上门来了?
他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刮子——差点多说一句,说不定小命都要丢在这里!
“世子妃是要运些重要的东西回云琅,我们奉命截货,此事还需要劳烦刘大人从旁协助。”那天机阁的刺客毫不客气地指挥道。
“哪里,哪里。能为天机阁效力,自是本官之幸。”刘秉臣擦了擦额角冷汗。
“刘大人果真这般想便好。”刺客似笑非笑,“不过,事情自然是由我们天机阁出力,刘大人只需照常上朝,勿要让世子瞧出端倪来便可。”
刘秉臣陪着笑脸:“我明白了,这点小事一定办到!”
话音刚落,刘泽文只觉得眼前一晃,这道影子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他后背一阵发虚,腿脚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好在刘秉臣及时扶了他一把。
“这……爹,咱们怎么办啊?”刘泽文都快哭了。
“我和你娘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刘秉臣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起来!为父自有打算。”
次日朝会时,表面上一切照旧,实则大家都明白,东陵的局势已然被司明朗搅弄得天翻地覆。
最大的权臣司洵扳倒了,司明朗又把太学相关的那一派人收拾得服服帖帖,放眼望去,如今东陵朝堂再不是从前稀稀拉拉的模样。文武百官面对着司明朗,站得整整齐齐,只敢恭敬地弯身行礼。
“众卿平身吧。”司明朗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松快。
文武百官们你看我,我看你,直起身来,一时竟没有人上奏。
放在往常,这正是司洵一党挑事找茬的时候,今日的平静叫他们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好在很快便有跃跃欲试的年轻官员上了折子。
——不用被司洵处处针对了,好爽!
有人起了头,朝会变得格外顺利起来。各部有条不紊地运行,偶有些大胆提出改革意见的,司明朗也都好好记下,并嘉奖一番。
在这般令人喜悦的新气象下,刘秉臣这个旧人……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世子,臣有心对军中将士的家属再行慰问,章程都写在折子上了,还请世子过目。”刘秉臣被众人各异对目光注视着,有些尴尬地呈上奏折。
别说其他人,司明朗都奇怪极了。这人什么时候干起正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