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完了普信男,云琯琯不顾后头二人的叫骂声,带上琳琅转头就走。
“公主,这大宛世子太过分了,待会儿定要禀报皇上。”琳琅满脸气愤。
“算了,大宛好不容易来对云琅示好,咱们就别给父皇添不快了。”云琯琯安慰道,“你看,这不是我们也教训他一顿解了气吗?”
不过,若是这普信男还敢到皇帝面前恶人先告状,那就不怪云琯琯不留情面啦。
既然不用再相亲,云琯琯便赶着回去卸了这一脸城墙般的妆,谁知刚走没两步,却听见角落传来一阵轻笑声。
这声音有些陌生,偏中性,笑声轻盈悦耳,要是靠近些,大概会叫人耳朵都酥了。
但云琯琯只有警惕,这肯定不是宫内人谈笑的声音,躲在角落里,八成就是冲她来的。
“谁?”云琯琯摸了块碎银子径直扔了过去。
而后,碎银被人稳稳接住了。
只见拐角处缓步走来一位翩翩少年郎,一袭白衣,明眸皓齿,目若桃花,姿态端方雅致,表情从容不迫,举手投足间,气度天成,连云琯琯都不禁有些看直了眼。
……这怎么跟宋婉华形容的大宛世子还挺相像?
云琯琯不由惊叹,造物主的业务水平果然上下浮动太严重,瞧瞧眼前这个白衣少年和方才那位普信男,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果然比人与香蕉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不过,脸长得赏心悦目并不代表云琯琯就对他有好感。
若是她猜的不错,眼前这位怕才是真正的大宛世子。方才那个,就是随便找来凑数,应付相亲的吧。
云琯琯可以理解,大宛世子或许也不想相亲,这才出此下策,正如她也打扮得特立独行出来见人一样。然而找了个如此令人窒息的货色来作假,大宛世子再是好看,也弥补不了云琯琯受到的心理创伤。
“在下陆焉识,方才手下之人多有冒犯,还请公主赎罪。”
陆焉识抱拳行了个平辈礼,而后又马上解释道:“看来传闻之事果然不可尽信。众人皆道云琅公主是个空有权势气运的无知之辈,我不愿为攀附云琅而搭上婚事,这才出此下策。”
“空有权势气运?”云琯琯指着自己,“无知之辈?”
她就纳了闷了,锦鲤也是他们说的,无知也是他们说的。然而她一个公主,又不用继承皇位,这权势又没拿来为祸四方,她是不是空有权势气运,又关这些人什么事?
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陆焉识险些回错了意,见云琯琯拧着眉,便无奈一笑:“虽未初见,却也能看出,公主是个有勇有谋的真性情之人。只可惜婚姻大事,还是得两厢情愿才好,我的确不打算娶妻。”
云琯琯:……
“难道世子以为我愿意嫁给一个素未谋面,还派人欺骗中伤我的人?”云琯琯冷下脸,望向陆焉识。
没想到陆焉识竟是一愣。
“这欺骗我认了,中伤又是从何而来?方才那人对公主说了什么?”
他皱起眉,又听一旁的侍卫附耳说了两句话,脸色一沉。
“如此,是我御下无方了。来人,将他扣押起来,交由公主处置。”
无论真心还是假意,至少陆焉识将态度摆的端正,云琯琯也面色稍缓:“不能全怪世子,毕竟有些人……他有自己的想法。”
陆焉识听罢,爽朗一笑。
“既然如此,公主就不生气了吧?”他面带笑意时,一张脸可称得上漂亮之极,偏偏他还不自知一般凑近了云琯琯,“此时算陆某欠下一个人情。日后公主有需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