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
建安城内,
鲁肃将后方刚呈递上来的线报狠狠扔在了地上,
深吸一口气,
鲁肃强行将心头的怒火压下去,
“这个孙韶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竟然真他娘的敢夜袭赵云大营,真把自己当张辽了不成?”,
“那个贺齐也是的,就因为自己不是主将便一切都听之任之,丝毫没有自己的主见,实在可恶至极!”,
“子敬啊......莫要急切,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嘛!”,
周瑜手握一卷兵书,
头也不抬,
就这么漫不经心的劝慰鲁肃,气的后者一愣一愣的,
其实鲁肃已经很理智了,
他只埋怨那孙韶把自己当张辽,其实就算是给孙家留面子了,毕竟只要稍微知兵的将领便能一眼看出,孙韶失败的根本原因,不在于他把自己当成张辽,而是把赵云当成孙权了!
可这话如何能说出口,
逍遥津之战在江东几乎就是一个禁词,
一旦真这么说了,
和当着众人的面去抽孙权的脸有何分别?
既然鲁肃还有理智,那就是还没气到位,有着两次被气到吐血昏厥的周瑜清楚的知道,真正的愤怒,是顾不上任何言辞修饰的,甚至只要人还能够开口宣泄,那就证明还是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
真正的愤怒,到了极致,甚至感觉不到悲伤,只觉的一股巨石卡在嗓子眼里,连喘气都成了一种奢望,
所以,
当周瑜一眼看出鲁肃还尚存理智之时,
便也没了好好去劝的心思,
“我说公瑾啊!”,
鲁肃扭过身子,将头凑到周瑜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
“现如今,吴兴城破,始新城丢,建安城外哪里还有城池能够有士卒来守城,那赵云和太史慈只要想,便可以摧枯拉朽,长驱直入,直奔建安城!”,
“公瑾啊,你我同为江东之臣,如此危难关头,更是应该同舟共济,孙家对咱们恩重如山,这等关头,咱们更应该竭尽全力,要知道,现在的建安城可是危在旦夕啊!”,
鲁肃情真意切,
眼中似乎还有泪花闪过,
很明显,
他是想用孙策的旧情让周瑜振作起来,
可谁知道,
周瑜竟有些愕然的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向鲁肃,
“那咋办嘛......”,
“嗯?”,
鲁肃突然一愣,瞪圆了眼珠子,回头看向周瑜,
怎么回事,
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道德竟然绑架不了你!
咽下口水,
鲁肃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周瑜,纵使他胸中还有千言万语,也被周瑜这一句话憋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
那咋办嘛,
他娘的要是知道,
还在这儿问你干什么!
“我说公瑾啊,我觉得这并不是我悲观,而是局势确实如此,咱们在城中与那李忧对峙了这么长时间,在这么耗下去,建安城没准真就要出岔子了!”,
“子敬,论起和刘备交手的经验,我要比你多的多!”,
收敛神色,
周瑜皱起眉来,正色说道,
“你觉得咱们两个在建安城碌碌无为,眼睁睁的丢了始新、吴兴两座城池,可实际上,假如换成咱们两个去守始新或者吴兴,那丢的,就是建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