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孚并不晓得自己就因为那么一站,引起了曹操和郭嘉的重视。当下,他只是大声唤道:“曹孟德何在?”身旁的军士则一齐喊道:“曹孟德何在?”
城下军中的曹操失声笑道:“我当他为何面不改色,原来却是个傻愣之人。我若就这么应声了,岂不是成了明显的靶子?”身旁的郭嘉显然也很是不解,为何那个白衣少年一上来就问出了这么一个白痴问题。
姜孚见到下方无人应答,有点疑惑,按照他最初的构想,应该是曹操应声而出:“曹操在此,来者何人?”然后他从容不迫地开始和曹操斗嘴。结果竟然没有回应,对口相声变成了单口相声,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有点回不过神。
陈登见此景也是一愣,然后尴尬地在后边提醒姜孚道:“于嘉莫不是紧张了?倘那曹孟德应声,岂不是很容易被我们的弓箭手给干掉了?”陶谦微微叹了口气,心里想:“原来只是个初生牛犊而已,并无多少实力,看来这回徐州城凶多吉少,我还是早些安排下一步吧。”思量毕便换曹逆马:“曹豹,传我之令,丹阳兵备战。”曹逆马神色一凛,庄重道:“得令!”但还是颇为失望地看向姜孚,暗道:“可惜了,果然只是个耍嘴皮子的。当初就不该那么信任他,这些斯斯文文的人最靠不住了。”
姜孚大囧,本来想好的构思这回完全被打乱了,心中不停道:“本来想来个下马威的,结果这下被人看成**了。”不过好在他依旧足够镇定,重新理了理思绪,然后继续说:“在下以诚待君,不想阁下竟防范如斯。我闻子乃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奈何无胆!”等军士传声之后,曹操摇头笑道:“跟我耍这些小花样,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何时。”依旧按捺不动。
姜孚没等到曹操出来,也丝毫不在意,大不了当成唱独角戏了,于是继续自言自语:“阁下昔年还尚有血性良心,肯为天下请命。当初国贼董卓,祸乱长安,阁下于司徒王允处求得七星宝刀,意欲行荆轲庆忌事。若当时阁下能‘引刀成一快’,当‘不负少年头’。抚今追昔,阁下可有一丝忏悔?”
此言一出,陶谦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暗想:“看来,还有那么一丝希望。”而曹操则自顾自听着,毫不以为意:“奉孝,不料那个少年竟是苏秦张仪辈。可惜,如今不是战国,我曹操也不是七雄。”郭嘉微微摇头:“且继续看他如何说。”
姜孚没料到曹操依旧没动静,这回却是恼火了,开口便道:“曹操,还记得去岁的睢陵、夏丘否?你假借报仇,滥杀无辜,意欲何为?尔父之死,本就与陶府君无关,你何苦以徐州百姓之命相逼?张闿本就是黄巾中人,你手下精兵青州军亦是由黄巾中收得。我看这根本就是你指使张闿杀了你自己的父亲,然后嫁祸徐州,趁机兴兵,以夺我州郡!如此不仁不孝不义之举,阁下竟然做得轻松自如!枭雄之名,真是当之无愧。”
这回轮到曹操不淡定了,惊怒交加:“竖子尔敢!”陶谦和陈登都暗暗称奇:想不到竟然能够把杀父这个球踢回给了曹操,这下有他好看的了。
姜孚不依不饶:“曹操,你祖父乃是中常侍曹腾,尔父乃其义子,仗其声势,作威作福,为祸百姓,鱼肉乡里。阁下倒是青出于蓝,这等不齿行径学得如此醇熟。阉宦之后,可笑还有人为你效忠,也不怕得罪皇天后土,依我看,莫要替此贼背负恶名才是!”
曹操的军队开始有所动摇了,显然对于姜孚刚才的那段分析极为震惊:倘若如此,那岂不是帮着一个弑父的恶贼谋杀无辜的人?本来师出有名,这回可是有点理屈了。曹操火冒三丈:“此儿欺人太甚,竟然如此颠倒黑白。”
郭嘉见势不妙,提醒曹操:“主公,军心不稳,士气已堕,诚宜避之。”曹操发怒归发怒,却还是清醒的,当即传令后撤一百五十里。不过,在走时嘴角却是微微翘起,暗道:“此儿有趣,不知是谁家子弟?”
姜孚抹了抹额头的汗,吁了一口气:“终于退了。”陶谦上前来赞许地点了点头:“干得不错,于嘉。只是,这功夫可丝毫耽误不得,我已备下快马,你与子仲即刻启程!”
(终于见到三巨头之一出场啦,呵呵,想必大家也猜到了接下来要出场的重要人物了。嗯,一如既往,求推荐求收藏求……大家多多支持吧,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