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不能光琢磨罗刹人的麻烦,也得看看自己的斤两。”安文华反复权衡了一会,又觉得有必要在谈判中做出部分让步。“不得已,我们或不必坚持一定要得到安加拉河以南、叶尼塞河以东整个湖西地区”
转过天来,俄国人一大早便来到谈判会场,但等了半天也不见华夏使团的影子,若不是华夏方面的营帐里还有人马活动,俄国人还以为安文华等已经中断谈判了。又焦急的等了一会,终于等到了一名姗姗来迟的华夏官员,当焦急的俄国人质问合适开始复会,结果却听到了让他们匪夷所思的答案。
“什么?贵国皇帝有册封上贝加尔地区蒙古领袖的旨意?贵国谈判大使已经赶回色楞格斯克接旨了?”对于这名华夏官员的回应,马格尼托戈尔伯爵等俄方谈判人员瞠目结舌,半天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无礼的丢在一旁了。“这,这简直荒唐,贵国难道就以玩笑的态度对待两国谈判吗?这是对俄国的极大蔑视。”俄国人暴跳如雷,但接待的华夏官员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对此,俄国人只好强忍住不悦。“几天?五天?至少五天,该死,如果五天后,贵国代表团还不能出现的话,那么就视作贵国永久终止了两国边境谈判,到时候,两国就只能用枪炮来决定整个贝加尔地区的归宿了。”
丢下狠话的俄国人返回到自己的营帐后终于爆发了,谢尔盖耶夫斯基男爵等参与谈判的官员们冲着不在场的华夏谈判团破口大骂,当然俄国人的脏话内容有限,翻来覆去就是“蠢猪”、“魔鬼”、“下贱”、“野蛮”之类老生常谈。
等到一众俄国官员骂累了,一直凝神思索的马格尼托戈尔伯爵忽然提问道:“各位,中国人所说返回色楞格斯克接受皇帝诏令的事有几分可能?”
在场的俄国官员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番,好半天后才有人开口道:“这绝对是假的。”
“假的?没错,有可能是假的。”马格尼托戈尔伯爵又问道。“中国人为什么要说谎?”伯爵自问自答道。“目的无非是拖延谈判进程?”伯爵说道这,又向众人问道。“那么中国人为什么要拖延谈判进程,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对啊,华夏方面为什么要拖延谈判进程,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嘛?
似乎明白过来的谢尔盖耶夫斯基男爵脸色顿时刷白了:“难道中国人已经发现了俄**队并没有进入布拉茨克,所以他们觉得上当了,准备终止谈判,用武力夺取他们要求的一切。”
其余的俄国使团代表也惶惶不可终日,但一直阴着脸的马格尼托戈尔伯爵却露出拨云见日般的表情来:“镇静,都给我保持镇静,这是中国人的诡计,事实上他们只是怀疑,并非真的认定俄**队无力发动进攻。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中国人试图在会议中断期间弄清楚俄**队的动向,他们一定是派出了侦查部队前往克拉斯诺亚尔斯克,但鉴于济马和克拉斯诺亚尔斯克之间的距离,所以中国人才需要5天甚至更多的时间。”
既然对华夏方面的行为作出了判断,马格尼托戈尔伯爵当即命令道:“立刻派人前往克拉斯诺亚尔斯克通知乌沙科夫将军和拉泽尔尼将军,请他们务必清除中国人的侦查部队,另外,如果有可能的话,尽可能的派遣一支俄**队向东行军,以诱导中国人误判”
做完了亡羊补牢工作的俄国使团开始耐心的等待着复会那一天给华夏方面重重一击,而华夏使团方面也在焦急的等待着己方侦查部队的归来。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五天到了,东面还是没有传来消息,不得已华夏方面只能继续诡言托词。心知肚明的俄国人也只是简单的抱怨两声,随后却嚣张的以哥萨克护卫队的篝火舞蹈进行施压。
休会的第六天晚上,嘴角起泡的安文华终于见到了摇摇欲坠的慕容敬明。根据六天里每天只能在马上睡了一小会的慕容敬明的报告,东援的俄军主力的确停留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周边并未继续向布拉茨克等地前进,但是俄军数目却似乎比最初之时有所减少,因此不能排除俄军通过夏军探哨无法监控的水路向布拉茨克进军的可能,为此他留下部分夏军探哨继续盯防并派人试图渗透到叶尼塞河沿线确认俄军的动向。
难道俄国人是因为缺伐运输工具才没有进军战区?亦或是俄国人等到了后方运来的粮缁,所以正准备借着谈判的烟雾潜入上贝加尔地区?愈发显得不透明的情报让参与谈判的北海大都护府上下都心头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