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围在一起。
房子外边还有几个人贼眉鼠眼的放哨。
那落榜的秀才,一字一顿的读着告示,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斥着一种东西,那就是欲望!
在这穷乡僻壤,来的人又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看到这等好事没有欲望,那怎么可能?
一群人顿时摩拳擦掌,只有张乐山面露犹豫,他在人群中的威望属实是很,一看他的神情,顿时有一大部分人打起了退堂鼓。
那落榜的秀才名叫柳林,此时却急得满头大汗,一把拽住了张乐山的衣袖,“我的三哥啊,您这是怎么了,您不像怂人啊,怎么还打上退堂鼓了,您带着兄弟们挣钱吃饭可不够,您得带着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发大财,那才能看得出您三哥的本事…”
张乐山有些烦躁,一把将他推到了一旁,豁然起身,闷声闷气的开口说道,“我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发财的机会,只不过咱这不是不好意思吗,东家这些日子对咱们不薄,天天精米细面的吃着,咱们忽然翻脸动刀子,是不是有点不仁义……”
一群人也纷纷点头,这神州中原的百姓就是善良,如果换到其他的地方,此时早已血流成河,毕竟这村子里大半的男丁都在张乐山的管辖之下,威望不是一般的高,只要他大喊一声,所有的男人都能拿起刀来!
这柳林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原本就是来做猎人的,怎奈何身体素质太差,打不过女真人,又没有钱买火器,所以只能出来做佃户,这回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大一块肥肉,如果这领头的不吃,他自己也吃不到。
当即大喊一声,“三哥此言差矣……”
一群人纷纷看向他,相当一部分的人面露不善,柳林也缩了缩脑袋,点头哈腰的来到了张乐山身边,理直气壮的问道,“敢问三哥,什么是仁义?”
这张乐山大老粗一个,让他干活打架他都是一把好手,你让他咬文嚼字,这确实是有点难为人了,当即是伸手就要打。
柳林抱头鼠窜,“三个,这可是永乐爷的旨意,咱们可是大明子民,不听他老人家的话,难道还要听别人的,咱们可不能忘了,咱们能在北方发横财,开荒地,那可都是他老人家的赏赐!没有朝廷百万大军在前边流血,哪有咱们在后边闷声发大财?”
一瞬间房子寂静了,所有的人都低下了脑袋,张乐山也使劲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只不过那眼神之中还带着几分为难之色。
毕竟不是所有人的爹都叫常遇春,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茂太爷,所以这犹豫一些也是应该。
“咱们先这样,派几个灵活的兄弟去听一听那几个番邦人在说什么,探探他们的口风,先礼后兵嘛,岳爷爷都是这么干的…”
张乐山的话音刚落,屋子里的人纷纷点头,几个瘦小精壮的汉子也站了出来,这几个人之前是猎人,不会说话,还是个闷葫芦,也不会打架。
平时有人跟他们闹,他们都会跑远,就怕伤着人家,用他们的话说,做猎人做久了,不会打架,只会杀人!
好在这几个人不喜欢当头领,否则这群人谁说了算,还真不一定。
几个人转身离去,屋子里的人各有心思,不一会儿的功夫,木板房里就响起了刺耳的磨刀声。
几个面色阴沉的男人从外边弄回来一盆子雪,倒在石头上,等到石头湿润以后,抽出腰间的砍刀,开始用力的磨了起来。
声音刺耳无比,听得让人背后发寒,他们虽然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大多数也只是有一些闯进而已,在家乡有点恶名声,无非也就是调皮捣蛋,哪里真正的杀人见血?
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很多人都动了念头,张乐山看在眼里,心中也是痒痒,把自己腰间的砍刀抽了出来,扔到了一个老者的面前,“武叔,您磨刀最好,把我的也磨一下…”
那老者缺了一条腿,但眼神却是耀耀生辉,接过了张乐山的砍刀,摸了摸上面的刃口,“好家伙,神武工业做的钢刀?这可真是好东西……”
张乐山笑笑没说话,刺耳的磨刀声继续响起,这回声音却格外急促,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磨刀。
女人们也都收起了笑脸,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些小刀,甚至是一些破旧的瓷片,岁数大的更是语重心长的开口说道。
“婆娘们心里都有点数,咱们这些人里边没有姑娘,都是靠男人养活的,男人们要干拼命的买卖,咱们也得争口气,跟在后边帮忙,如果男人们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就是自己抹了脖子,也不能给自家男人丢脸!也不能给永乐爷丢脸!”
女人们一个个面色凝重,没有任何一个人含糊,一人拿起来一把武器,面露决然之色。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个猎人就进了屋,闷声闷气的开口说道,“三哥,那几个人正在收拾行装,看样子是准备逃了,咱们有一千多人,他们只有数百人!干吧,三哥!”
一群人纷纷站起身来,手中的砍刀闪闪发光,眼睛却是通红,张乐山沉吟片刻,拿回自己的刀子,默默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布条缠在了手上。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