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有些气闷。
因为这场大雾来的简直是太是时候了,大军开拔,如果辨不清方向,那可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情,而而且这雾太大,周围一丈都看不清楚人,这个时候又岂能大军开拔?
蓝玉无奈,也只能推迟大军开拔的时日,吩咐全体将士固守营寨,又派人往二十里外的防线探查情况。
这蓝玉的大营就在努尔干都司最外围防线边上,后方有很多村庄百姓,每一天都要往军营和防线送很多畜牲,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而且他们也都拿着司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可不知道为什么,蓝玉就是感觉有些心惊肉跳,罕见的没有喝闷酒,而是在军营里面来回转悠。
他这个大将军都如此谨慎,其他的将官也自然如此,一时间这军营里边的气氛顿时紧张了很多!
盛庸也是百无聊赖的窝在自己的营帐里,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步枪,对旁边那些攻读诗书的同僚视而不见,他可不想一辈子窝窝囊囊的当个读书人,他自己也清楚,他朝中无人,文官那些弯弯绕绕他又玩不明白。
做了文官之后,这辈子估计都混不上个四品,还不如投笔从戎,在军中闯出一番天地,如今大明气吞万里如虎,武将有如过江之鲤,公侯贵人更是能拿到灭国大功!
他们都行,盛庸不服气,他凭什么不行呢?
手中的破布用力的擦了一把三棱刺刀,盛庸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野望,这在应天的时候,他可是见过陛下阅兵的威风,那通天彻地的巨炮,一声炮响,整个金陵城都能听见!
大明席卷天下之势已经不可避免,这个时候真正的血性汉子,又有谁愿意当一个文官?天天面对案牍终老?
“我说,这刺刀就不用那么擦了吧?军训的时候,咱们的教官不是说过吗,不干净的刺刀才是最可怕的,咱那把刺刀上面都是铁锈!这要是刺到哪个鞑子的身上……嘿嘿……”
李三寿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盛庸无奈的摇了摇头,“三寿兄弟,如此糟蹋装备,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刺刀本来就是要命的玩意儿,表面不滑,到时候万一拔不出来,那可就有你哭的…”
李三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那咱也擦擦……”
这李三寿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精巧的磨刀石,对着三棱刺刀就开始摩擦,但是三棱刺刀这个东西,想把它清理干净,还真是个力气活,任由那李三寿清理了半天,这刺刀还是黑漆漆的…
“这说来也奇怪,我家的那个地方大雾天气不少,这天降大雾的时候,时常都会有迷失方向的牛羊马匹,甚至当地百姓,这次咱们的军营怎么如此寂静?一个迷失方向的东西都没有?”
这李三寿是北平人,大雾天气对他来说实属正常,但这次确实是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盛庸擦刺刀的动作有点停顿,“大雾天那么厉害吗?牲口还能迷失方向?不都说老马识途吗?”
这一说这事儿李三寿可就来了精神,得意的摇了摇头,“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啊,这畜生分辨方向,主要有两种,第一种是沿路排泄,第二种才是你所说的老马识途…”https://www.
“可是这大雾一降,头发上都能捏出二两水,这水汽一盖,畜生沿路排泄的东西也就没了味道,或者是味道特别大,他们自然就找不到方向了,至于说聪明的畜生会记路,那更是扯淡,这么大的雾人都能走丢,更何况他们?”
李三寿嗤笑着摇了摇头,“兄弟我跟你说啊……”
“我家附近的村子有一个傻汉,第一年下大雾,他们的羊丢了,回来的时候他们红光满面,第二年下大雾,村里的小媳妇丢了,那傻汉带头红光满面…第三年的傻汉丢了……哇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