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猛然间转身,在那小巷子的尽头,一个瘦弱的身影,像小兔子一样,藏了起来。
毛骧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好像有捕食的饿狼一般。
他身后的一个锦衣卫千户,已经微微的拔出了绣春刀,眼神中满是杀气,毛骧却抬手拦住了他,“那是沈姑娘的贴身侍女,不必理会!”
锦衣卫千户默默收刀,站在了毛骧身后。
毛骧沉吟片刻,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现在回宫去,给那两位姑奶奶捎个信儿,如实禀告,听明白了吗?!”
那锦衣卫千户默默的点了点头,行礼之后,转身退下。
毛骧则是叹了口气,揉了揉生疼的脑门,心中暗道,“这要是那两位姑奶奶在,太子爷现在早都回宫了,唉,这日子难过啊……”
心中一边想,毛骧一边挥了挥手,“连上里边的暗桩子,水泄不通!”
一道道黑影从四面八方飞奔而来,这小院子四周也极为讲究,假山树林一大堆,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些黑影就完全消失在了院子的周围,又过了一会儿,小院中许多仆人杂役,也都纷纷的走了出来,在那阴暗的地方一走一过,便又都匆匆的回了院里。
“小姐小姐,不好了,贵人去那个院子了!!”
在这栋小院子的不远处,沈线阳刚刚沏上了一壶热茶,便听到自家丫鬟火急火燎的声音。
拿着茶盏的双手微微一抖,便很快恢复了冷静,柔声说道,“慌的是什么,贵人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咱们在这里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管那些事儿做什么?”
这明显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那小丫鬟都急得直跺脚,哀声什么说道,“小姐,您就别嘴硬了,这贵人就在眼前,实在不行咱们就去看看,在这里住着,不明不白,算个什么样子……”
“多嘴!”
沈线阳忽然有些生气,这看一看海别身边的乌兰图雅,再看一看自己身边的这个棉儿,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家那是说起话来有理有据,做起事来张弛有度,自己家的这个可倒好,天天大嘴巴,没个把门的……
棉儿缩了缩脖子,她可是见过自家小姐生气的,当下有些恐惧,沈线阳看在眼里,心中叹了口气,这阶级的差别在这里就显现出来了,富商的女儿可以好看,可以有心机,但是这相对比于皇家贵胄的公主,还是有点儿不够看了……
但是沈线阳还是有一定信心的,虽然第一次交锋有些灰头土脸,但是好歹算是结成了同盟,无论这个同盟究竟有没有意义,但总算是让沈线阳感觉她往上步入了一个层级,但是今天一看,却感觉自己有些天真了,底蕴这个东西,无论是身份方面,还是见识方面,或者是身边的助力,她都差的太多。
与此同时,海别的院子里。
朱标施施然地坐在太师椅上,前面放着一盏热气腾腾的奶茶,朱标端起奶茶抿了一口,一股厚重的奶香味儿,直冲口腔,算不上是好喝,但也绝对是新鲜的味道。
“听闻太子殿下弓马娴熟,奴家真是佩服的紧……”
海别的俏脸上,闪过了一丝微笑,轻柔地给朱标续上了一点奶茶。
朱标倒也是乐得享受,在他看来,这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他都要,堂堂穿越者,来到这古代,难道是来当和尚的吗?
“孤从小长在军营里,看过刀枪无数,这看的多了,也总算是会了一些,和我大明军中的猛士比不得…”
朱标一边说,一边摆了摆手。
一旁的乌兰图雅,也非常自然的递给朱标一块奶皮子,朱标品尝了一番,不由感叹道,“这奶皮子孤在宫中常吃,倒是你这里的奶皮子最为醇香……”
海别柔声一笑,如桃花般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粉红,“这吃食是奴家从草原上带过来的,这草原上别的不敢说,这牛羊奶酪,确实多的是,奴家也会做,到时候年年做给殿下吃……”
海别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着朱标的表情,但是却失望的发现,朱标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还是犹如死水一般,不由心中暗道,“这位太子殿下面上虽然在笑,可是这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也是个犹如朱皇帝那般头角峥嵘之辈!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