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长春立正敬礼,动作标准。
苏顾说:“放心。”
两个人开始打扫,逸仙提着原本放在角落的垃圾往外面走,垃圾有一个坏掉的竹篾簸箕、两个缺口的碗、许多不用的纸袋,还有乱七八糟的生活垃圾。
苏顾好好干活,长春没得指望,这里扫一下又那里扫一下,发现天花板哪里似乎有一点点松动,拿着长扫把掉一个头,长竹竿“笃笃驾”地杵,一下不够,再来一下,腻子一块块掉下来,她当时后退了一步,揉着眼睛。
苏顾问:“灰尘进眼睛了?”
长春点头:“嗯。”
“自作自受。”
“我要生气了。”
苏顾说:“要不要我帮你吹一下?”
“唔。”长春走到苏顾的身边,仰起头。
“左眼还是右眼?”苏顾弯下腰,双手按住她的小脑袋,只见她眨巴着眼睛,酒红色的漂亮眸子,睫毛弯弯,还有红润的脸蛋,仰头肯定带着一点后仰的动作,真的好大,越发醒目,居然没有一点防备。
长春说:“左眼。”
“不要动。”苏顾拨开长春的左眼皮,吹了两下停下来,其实他一直认为做这种事情没什么效果,真不如揉眼睛,也就心理安慰的作用,“好了吗?”
果然,长春还是揉眼睛,揉了有一下,眼泪出现才好。
厨房有点大,把天花板打扫干净花了不少时间,当然有期间长春找各种理由偷懒的关系,比如追着掉在地上的蜘蛛到处跑,最后狠心踩死,站在窗户边看镇守府围墙上面爬满了蔷薇,就地练起了棍法,这一回苏顾没有陪着她胡闹,一个人很快索然无味。
“提督,你看你看,包子。”长春走来走去,掀开灶台的蒸笼,两眼发光,偷笑,发现大秘宝。
两个人吃包子的时候,逸仙回来了,露出无奈的表情。
苏顾伸出手:“包子,逸仙要吗?”
逸仙好笑:“我不要。”
苏顾解释:“我们扫完了才吃的。”
“骰子拨一拨,动一下吗?”逸仙的视线在地面扫过,理所当然,不管是长春还是苏顾,两人都不是那种勤劳,喜欢没事找事干的人,干完活,长扫把往墙壁上一靠,任由地面满是灰尘、蜘蛛网、死掉的虫子等等不理不睬。
苏顾支支吾吾。
长春恶人先告状:“提督最懒。”
“你好意思说我?”苏顾疯狂地揉少女的头,把她头顶的布摘了下来,把她的头发揉得乱糟糟,又迟疑了一下说,“哪里有扫把,我来扫地。”
逸仙说:“还是交给我吧。”
苏顾环顾四周,窗户还没有擦,排风扇上面满是油污,高大的橱柜,放在角落的三脚架,他说道:“还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做?”
逸仙想了想,她说道:“橱柜里面有苹果。”
苏顾愣了一下,他很快明白逸仙话中的意思——那里有苹果,你可以吃,这就是你的事。他心想,拜托,我真是来做事的,不是长春那种捣乱的家伙:“逸仙的意思是让我削苹果给你吃吗?好,交给我吧。水果刀在哪里。”
“这里。我也要一个苹果。”长春在灶台的刀架上面找到水果刀,然后舞起来。
逸仙厉声:“长春,我说过多少遍?不能玩刀,很危险。”
“哦。”
“还有什么?”逸仙说,“不能把刀尖对着人,反手拿刀,把刀柄递给提督。”
长春还是很逸仙的话,她说道:“我知道了。”
苏顾接过刀,找到苹果在长凳坐下,随口说:“我吃苹果总是连皮一起吃的。”
长春说:“我也是。”
逸仙说:“不讲究。”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苏顾说,“其实苹果皮营养相当丰富。”
逸仙说:“可能有农药残留。”
“我又想起了弗莱彻,那姑娘这也担心,那也担心,杂志上面说什么信什么,根本没有分辨能力。什么和什么不能一起吃,什么和什么相克,大家记住这种食物不能吃有毒……”苏顾忍不住卖弄,“任何抛开剂量谈毒性的事情都是耍流氓。就算是盐和水,盐吃多了,加重身体负担,水喝多了,水肿。”
长春插嘴:“饭吃多了撑。”
苏顾斜着眼睛看长春,他淡淡说:“没文化。”
正是这种轻描淡写,长春很气:“你才没有文化。”
苏顾终于削完了苹果,刀功精湛,一气呵成,所以他可以捻起长长的一条苹果皮,得意洋洋说:“怎么样?”
长春说:“逸仙姐姐可以用苹果雕花。”
“我承认比不过逸仙。”苏顾说,“但是长春你的话,呵呵。”
长春不为所动,重点不是吵架,她伸出手:“苹果。”
“不给,这是你的逸仙姐姐的。”苏顾把苹果高高举起来,长春坐在他身边,哪怕扑在他的身上也够不到,“我有说过给你削苹果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嗷!哇呜!”长春摇头晃脑,模仿狮子在吼叫,“我要咬你了。”
“咬吧。”
长春抓住苏顾的手臂,一口啃在他胳膊上面。
苏顾看自己衣服上面的牙印,准确来说是口水:“你真咬呀?”
长春冷哼了一声。
苏顾大喊:“逸仙,你看长春,她咬人,咬人的是小狗。”
长春说:“逸仙姐姐,你管管提督。”
逸仙的嘴角微微弯起来,她很喜欢这种的场面,她说道:“我可管不了他。”
时间便是这样一点点过去,靠近年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