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是熙和公主跑回来第一时间去拔花园里的珍贵花草种番薯的缘由了。
因为大家都不信。
秦旭倒是无所谓,父皇说过,上位者有时候是不需要跟别人解释那么多的。
但秦熙想要证明给他们看。
他们下学后就分开了,所以秦旭还不知道妹妹回来后整了这么一出。
陈福林听完儿子的话,更是哭笑不得了。
“你们这夫子倒还不错,是哪位夫子?”
要知道,那里头坐着的不是皇亲就是世家贵族之后,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那都是常事,只是鲜少有人敢真的指出来这点。
陈福林就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以后长成这副全然不接地气的模样,所以从他们小的时候开始,一有机会就带他们外出,去见识属于民间的烟火。
这两年去郊外的农庄,也从不制止他们跟庄子里的下人一道满山跑。
人这一生能够真正富贵无忧,一生顺遂的,其实并不多。
这无关贫贱还是富贵,人总有离开温暖舒适的地方的时候。
比如她三哥。
陈家虽不算大富大贵,但要保他们兄妹衣食无忧一辈子却绰绰有余,可他还是为了自己从小想当大将军的梦,跋涉千里去往黄沙茫茫的西北苦寒之地。
那些年,要不是因为这么多年苦练武功,因为父亲从小教导他们谦虚恭谨,她三哥怎么可能那么快跟底下的兵士们达成一片?又怎么可能在无数艰苦的绝境中留下这一条命回来?
所以,这位夫子很好。
秦旭答道:“母妃,这是荀夫子啊,大舅母的父亲。”
“哦?”
陈福林有些惊讶,“舅姥爷怎么想着进宫来教你们读书了?”
她大嫂的父亲,人称荀三爷,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比起先前愈发仙气了。
终日不是约上二三好友品酒,鉴赏诗画古董,就是带上自己的爱妾,也就是她大嫂的母亲——侧夫人兰氏一块儿爬山游湖什么的。
左右他早就从荀家搬了出来,就算是还没有分家,也差不离多少了。
原因嘛,自然是荀家那位心疼小孙子的老太君,总觉得她儿子还年轻,还能续个名门贵女的弦什么的。
这事儿从人三十来岁丧妻开始,一直说了十来年都没放弃过。
陈福林也是佩服这祖孙俩的耐心。
两个人都没放弃。
一个不放弃给孙子续弦,当然,随着荀三爷年纪渐长,人选从清清白白的世家贵女,到家世清明的好人家女儿。
另一个也不放弃拒绝,只要老太太一提这事儿,他就包袱款款的带着爱妾离家出走。
要说荀三爷也不是没说过要把兰姨娘扶正的话,但荀家老太太和荀夫人愣是没答应,提个侧夫人就罢了,要是真把一个姨娘扶正,简直败坏他们荀家的门风!
就算是这个姨娘给老三生下一子一女都没用,毕竟三房是有嫡子的。
秦旭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景阳表哥吧!”
去年开始,他上学的地方就挪到了一个更大的地方去了,人也更多了。
原来只有宗室的孩子们,现在还有很多外臣家的,都是来给唯一的皇孙做伴读的。
太上皇当时特别恩典让大皇孙的外家,陈家送进来几个表兄弟。
但陈家怕孩子太小了在宫里惹事儿,给他们姑姑添麻烦,所以就只送了年纪大些的陈景阳。
别看陈景阳才八岁,性格却十分老成,和他父亲像了个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