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根本不等他想明白,柳晟急忙往大门口走去。
刚出花厅,就看见同样从西院匆匆而来的柳川。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
“走,先去看看。”
柳晟一马当先,不管如果,先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福林和殿下突然就要走了。
柳川“嗯”了一声,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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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口。
柳老夫人已经被闻讯赶来的赵氏扶着,众人都站在大门外的台阶下。
那日他们来的时候那两辆马车,侍卫们来来往往在往里面搬着东西。
大半都是钱太医来的时候带过来的,他们的马车并不小,满满当当装了整整两辆马车。
钱太医他们到时候都只能跟行礼挤一挤了。
陈琢林寅时初才刚从外面回来,略微休息了片刻,就听到太子殿下派人来传话,即刻启程。
他心里虽然纳闷,但也没说什么,三两下就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行礼收拾好了。
于公,他此行以殿下为重;于私,他此行要保护妹妹。
所以自然是殿下怎么说,他怎么做了。
知道妹妹已经去跟外祖母辞行,他就没有过去了,只在大门口等着。
等看见外祖母亲自出来了,陈琢林才上前恭恭敬敬一拜:
“外祖母保重。”
柳老夫人眼眶微红,拍着他的肩膀:“好好,外祖母知道,你好好办差,得空带着阳阳他们来咱们汝南玩儿,啊?”
看着满头华发的外祖母,陈琢林心中亦是感慨万千:“是,有机会一定带他们回来的。”
柳晟兄弟俩到了,听到消息的在府里的柳家其他人自然也来了。
他们匆匆而来,面上还带着急色。
看着眼前一副整装待发的场景,他们很想问一句:怎么就走了?
一点儿预兆都没有,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要走了?
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只除了站在最后面的几道身影。
前面柳晟柳川夫妻还在跟陈福林兄妹一一道别,至于和太子殿下?
抱歉,他们还不是很敢。
站在人群后面,一道女音略显阴沉:“废物,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养你这么多年有什么用?”
被骂的人垂着头就站在她身侧一步,她毫不避讳地透过人群,看着前面那道身影,仿若听不见耳边的骂骂咧咧。
渊渟岳峙,琨玉秋霜。
渊清玉絜,和光同尘。
月落星沈,生桑之梦。
她所学到的任何一个词语,都不足以描绘出她昨日见到他时的惊艳。
帝王无情,可他的眼底,一片柔情。
她很清楚,他昨日看见她的那一刻,眼底的温柔一刹那散去,只余下冷酷。
最是不动情的人动了情,这多让人羡慕啊!
徐姝目光始终追逐着那道遗世独立的身影,后者很快也觉察到了,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嫌恶。
光天化日,就出来恶心人了。
柳晟注意到太子殿下神色变化,还以为是他们耽误了殿下的行程引得殿下不快,忙道:
“天色不早了,再晚些日头上来了赶路不便,舅舅便不留你们了,一路平安。”
秦骜对柳家大爷如此上道表示赞赏,转头就对陈福林道:
“舅舅说得对,咱们早些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