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晕车吗?给夫人闻闻这个吧?”
胡铮金刀阔马,将急冲冲跑过来的陈家阿婶拦下,眼看着这黑脸壮汉手都按在刀柄上了,陈阿婶被吓了一跳,连忙举着一个小香包说道。
以太子和陈福林为中心,这些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不让任何人靠近。
锦云和素云也将所有人的视线拦在了外面,便是在外面,也不能叫人看见她们主子如此狼狈的一面。
胡铮皱了皱眉,说了句:“稍等。”
然后拿着香包交给了另一个人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这才拿到殿下那里去。
陈福林已经吐完了,觉得胃里那股翻腾的感觉终于褪去了些,虽还是不太舒服,但已经能够站稳了。
锦云取了湿帕子,和素云一起仔细把人收拾妥当。
秦骜扶着人,一脸担忧:“好些了?”
“嗯”,陈福林点了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
“让公子担心了。”
还见到了她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真是有些后悔让太子殿下陪她一起回来祭祖的。
这一趟,他本就不该来。
秦骜拧眉,她眼珠子一转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一清二楚:“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更何况,要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正在经历这么难受的事情,他的心里只会更加煎熬。
陈阿婶拿来的香包被送到了陈福林的面前,天蓝色的,上面绣了一株草。
她不认识。
很是素净典雅,干干净净的。
香包的味道也很好闻,带着微微的花草香,还有酸酸的味道……
陈福林亲自给陈阿婶道谢:“多谢婶子的香包,我闻着舒坦了不少。”
她没有立马说给钱或是拿什么东西出来答谢,因为这里是陈氏一族,这是族亲。
离陈阿伯家只有几步之遥,一行人便往陈阿伯家里去了。
这位陈阿伯是族长堂兄弟的儿子,父母早逝,从小受到身为叔伯的老族长诸多照料。
老族长还送他去上了学,只是陈阿伯天资有限,才学并不出众,他在县里做了几年账房就回了村子里。
他为人忠厚,只有一个女儿,嫁到了镇上,每个月都会回来看望夫妻俩。
夫妻俩平日里都在陈家村生活,对老族长很是孝顺,如今还帮着打理着族学,在陈氏地位尚可,所以方才站出来招待他们一行人。
“公子请上座。”
进了正堂,陈阿伯想让陈琢林上座,却不料他对这对夫妻神色恭敬。
“您请。”
陈琢林对太子殿下道。
虽然太子和妹妹想着要以自己为主,他却不能不顾尊卑。
秦骜道:“入乡随俗,理应大哥上座。”
陈琢林坚持:“礼不可废。”
反正他老子敢坐在太子头上,他却是不敢的。
陈阿伯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眸微闪。
秦骜夫妻最终还是在陈阿伯诧异的目光中坐在了上座。
陈琢林自己则是跟陈阿伯分别坐在了左右首的位置。
锦云去问了陈阿婶厨房的位置,想着要给主子烧热水煮茶。
胡奇带着两个人去帮忙,胡铮则是守在门外。
这架势,让围在门口的一干村民咋舌不已。
“这上京来的贵人就是不一样啊……”
“这哪位是大公子啊?先头跟五伯说话那个,还是坐在上面那个啊?”
“那夫人一定是大夫人了吧?瞧着通身的穿戴……哎呦喂,这可是穿金戴银,跟那天仙儿似的呢!”
外面讨论不绝,里面陈阿伯也在试探上面两人的身份。
不知为何,他竟然不敢和那两人说话……
于是只能问坐在自己对面这位看着“好说话”一点的陈家公子:“不知公子在家排行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