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靖有数百万人口,土地面积却有近四千万公顷。
这还是除去山林湖泊的宜耕面积。
偏偏就是这样,大靖却仍有不少百姓,无地可重,无粮可食。
因为耕地都掌握在少数的豪强手中!
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不允许百姓有自己的耕地。
毕竟若是百姓有地可种,他们的地就没影人耕种了。
尤其是在世家绵延之地,土地兼并之风更盛,普通百姓有自己的土地者屈指可数。
他们动辄手握万顷良田,甚至驱使流民开荒,又不在官府登记,流民和收成皆为私有。
那些不愿意卖身为奴的百姓若想在此生活下去,便要租种他们的田地,需要付出高昂的田租,有甚者高达六成!
不少人生存都成了困难,迫于无奈,要么背井离乡,要么沦为世家奴仆。
隐民,圈地。
无所不用其极。
自大靖建国以来,兼并之风久杀不止,甚至愈演愈烈。
到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遏制的地步。
尤其是江南经此一遭,百姓流离失所,朝廷便想着要重新丈量土地,还地于民。
可惜因为种种原因,此事未能付诸实施。
多亏崔博源去了江南,才叫那些无论是返回原籍的,还是各地官府安排重新定居的灾民,勉强都有地可种,一家人不至于饿死。
可想要丈量土地,也是万万不能的。
和其他地方不同,诸王公主的封地内,土地皆属于朝廷。
封地内的百姓则佃租朝廷的土地,每年缴纳一定的租子和赋税,剩下的收成则归佃农所有。
“如今朝廷的赋税是四成,民间的佃租则是五到六成不等,而上等田亩产二石,中等田亩产一石到一石半,下等田亩产不足一石……”
这日,
几位宗室的宗亲,祝老国公,并益王、景王等人被陛下召见,来到了御书房,却听太子和他们说了一溜的关于大靖的土地和赋税。
有的人听的一头雾水,有的人好像隐隐抓到了什么。
只听得太子继续道:
“一个成年男子一年大约要五石到六石粮食,若他耕种六十亩公田二十亩桑田,除去朝廷的赋税,年产量为二十四石左右,假设这一家人上有老下有小,如此也够温饱,甚至桑田的产息还能略有收入。”
“若是民间佃租,五到六成租,二十亩地也有十来石粮食可收,一家人也不至于饿死。”
“可据孤所知,不少豪绅往外佃租田地,佃租高达七成……”
太子说的是豪绅,但已经有人反应过来他究竟说的是谁了。
在座的都是有封地的皇亲,他们手下的田地,便是私田,也都是跟着朝廷的赋税走的。
四成居多,最多不过五成。
但那些盘踞一方的老牌世家就不一样了,他们用各种手段,将附近的土地全握在自己手里。
又用奇高的佃租,一步步逼得人活不下去,不得不卖身为奴。
这都是些心照不宣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太子今日说起这事来,目的是什么。
一个脾气有些率直的宗室王爷直接问道:“太子殿下叫我等前来,总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
上座的陛下咳嗽了两声,对这人的直接似乎有些无奈。
他感慨了一句:“六弟还是这么急性子!”
那王爷闻言摆了摆手,不以为意:“我就这性子,皇兄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那些个兜圈子的人了!”
兜圈子的秦骜含笑看了眼这位皇叔,决定不兜圈子了。
“皇叔率性而活,快哉!”
被侄子夸了,六王爷表示自己很高兴:“人活一辈子,自然是怎么快活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