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里,
先回来的人正在跟小庄大人和郑大人禀报他们这两天的收获。
“大人,我们这一队沿途走访了小南山东麓以东附近大大小小十几个村子,没有人愿意出面作证。”
“大人,我们也是。离得近的村子里那些人一听到白家村三个字就闻之色变,这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可那些人把我们拒之门外!”
庄铭沉默着听着属下的汇报,眉头紧皱地思索着。
郑大人也对当前的局面相当不乐观。
“小庄大人,咱们就算掌握了白家村的情况,却没有证据证明这和卢氏圈地杀人有关啊!”
去打听这些田地的人也回来了,人家明确说了,白家村和小南山那些地并没有归属于某一家一姓,而是分散于其他村民手中。
除了部分人闻之色变,其他人甚至可以面不改色地说自己不知道什么白家村,那就是他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地。
“所以卢氏并未将这些地据为己有?”
这不符合常理啊!
他们现在缺乏中间关键的链条,将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
“来了三日了,明日咱们去见见茂县的县令大人吧!”
小庄大人突然说道。
郑大人愣了愣,虽然想得不是很明白,但应该也领会到了几分。
按照白家村幸存者的说法,茂县的县令,甚至是幽州刺史,和卢氏一族是同流合污的。
可这所有的事情,无论是侵地,还是杀人,县衙都是不可能一无所觉的。
在村民中搜寻关键证人是第一位,县衙去找线索是第一个法子行不通后的最佳选择。
他们从上京来,强龙不压地头蛇。
所以一开始就想着暗中查访,却还是避不开当地这些错综复杂的势力。
这时,
陈琢林也拎着自己的弟弟进来了。
庄铭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刚刚还在头疼不已的事情,这么快就有了新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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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
太傅府邸还是被围着的,卢氏父子已经不上朝了,卢家人依旧被限制出行。
自大理寺和刑部的人离京已经半月有余,朝堂之上暗流汹涌,卢氏朋党,甚至是王氏都出手纷纷向皇帝施压。
时间越久,证据迟迟无法传回,朝堂上关于太子纯属污蔑的声音就越大。
陈福林也有些着急。
因为她发现,前面卢氏的事情不处理好,东宫的事也没办法处理。
医署药案刑司那边最后只查到了乔家旁支,而这个旁支——
可巧,和卢家二爷,也就是卢俊义的弟弟卢俊峰关系好得不得了。
而且这乔家旁支成为御药专供商,卢家也是出了力的。
不过知道的都知道,这位卢家二爷,多半就只是个背锅的。
不过卢氏和王氏明里没什么关系,暗地里却是一丘之貉。
这次伤不了王氏,也要把卢氏摁下去才好。
就是可怜了卢良媛。
这才刚进宫几个月,就摊上这么回事儿。
也不知道她整日里巴巴地扒着那位太子妃,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落得这么个下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崔侧妃靠在窗边的美人榻上,看着康公公刚刚才送来的东西堆满了外间的地上,酸不溜秋地说道:
“有些人还真是好命啊,天天坐在这里这流水似的补品啊赏赐啊,看的真叫人眼红!”
陈福林坐在她对面,眯着眼睛直笑。
之前是她老往长汀殿跑,可是后来太子殿下知道后就不让她去了。
说什么身体不好,不宜劳动。
可崔菀和她待多了,久了不见还怪想的。
山不来就我,只能自己去就山了。
于是就轮到崔菀隔三差五的来绛福轩。
如今东宫太子妃闭门称病,杨侧妃惯来瞧不上其他人,倒是崔侧妃和陈良娣两人的姐妹情份外惹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