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的朱爵就这么每天无所事事的呆在临时寝宫里。
这间寝宫也并不富丽堂皇,除了一张泥土垒成的高出地面的床,上面铺着一些干草,用一层蚁丝布盖着充当床铺,还有一床被褥,此外有一组表面平坦的石头桌椅。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家具。
他之前哪怕在黑溪前线指挥大军时,寝宫也是装饰很豪华舒适的,不亚于在和内的正式宫殿,家具齐全,仆役众多,食物精美,装饰华丽。
但这些随军家具和装饰也都留在了黑溪要塞,他是临时赶往北境的,除了一床被褥,啥都没带,也就只能因陋就简。
朱爵感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刚刚穿越的那两年,筚路蓝缕的开创神使王军团和蚁联国,顾不上改善自己的生活。
在寝宫墙壁上,用“正”字画着简单的日历,朱爵没有携带经常随身的草纸或蚁丝布的日历,只能用这种原始的办法随身记录着日期,等待冬天过去。
这些“正”字日历的画法比较特殊,两个“正”字为一组,其中第二个“正”字少了一画,这样一组就是九划,代表过去了九天。
现在距离第一次寒潮已经过去了22天,墙壁上画了两组外加一个写了四画的“正”字。
这既是日历,其实也是一副九九消寒图。根据九九消寒的原则,朱爵在等待自己画完九组“正”字,八十一天的寒冬后,春天就该来了。考虑到今年入冬早,也许需要十组或者十一组,但每天写上一划,终归多些盼头。
朱爵躺在床上,前两肢抱头,后两肢翘起,一对中肢则平放,摆出人类中很常见的潇洒姿势,但在蚂蚁看来这姿势不仅难以摆出,而且并不舒服。
寝宫里并没有别的蚂蚁,禁卫战士都在外头护卫,没有事情不会进来,朱爵才摆出这么一个费力但是让他精神感到放松的造型,不用考虑威严与否以及会否引起惊讶的问题。
他此时正愣愣的看着墙壁上的“正”字,几乎一片黑暗的室内也不影响他的视力。他的目光每划过一个笔画,脑海里就会浮现一小段若隐若现的梦境或幻境!
自从第一场寒潮之后,朱爵就感觉自己经常做梦,梦中幻觉纷纷,但是他醒来后却遗忘了大部分内容,拼命回忆也只记得一些零星片段,大致是关于故土,关于,关于,关于大榕树,关于沼泽地的,都是些死物具像,却没有关于蚂蚁等活物的内容,仿佛梦中幻境中经历的都是空无一蚁的场景。
他差点以为巢穴里又藏了一只致幻的寄生大脑,带着禁卫战士们四处搜查后一无所获。朱爵只能归结于自己这阵子太累,精神太过紧张了,便没事就躺着放松休息。
但却不知为何,朱爵就连白天发呆时也开始出现记忆不清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