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没外人了，老实交代吧。”王落瑛领着林子越向学院深处走去，即便是二十五年过去，四京之内的变化实则不大，王落瑛甚至比林子越更熟悉这里。

将林子越待到了一处草地旁的长凳，母子二人坐下，然后林子越便慢慢开始讲起来，从天守离开说起，不过他隐瞒了十大评定的真相，只是说需要帮四京带队参加一个比赛。

听到昨天四科大楼面前的游行时，王落瑛眼神深邃起来，她不曾想华域的人口和基础居住已经到了如此严峻的地步。

然后林子越讲到了王汉带着他见匡季然。

“匡季然么？给我印象很深的一个人。”王落瑛点了点头：“在我还在空间研究部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已经来过火星，找你外公聊过独立空间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你外公的论文刚发表，就连火星也只有几个地方试点。”

王落瑛看着身前的儿子，回忆起来：“当时他还不是四科科长，只是四科里的一个普通探员，负责居宅构建这个部分，在知道火星开始试点独立空间之后就只身来到了空间研究部，找到了你外公。”

“他对于空间弦理论一无所知，但是他只在研究部看了一个小时，就决定请你外公去地星，让地星和火星同时试点。”

“不过你外公带着他当时的团队来地星只停留了三个月就回来了，回来以后他将在地星试验的结果给我看，然后...”

“然后就有了《论能量元素与空间开辟相关》这一论文对吧。”林子越接过母亲的话，听到这里他大致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起因。

王落瑛点了点头，自己的儿子在十一岁的时候便已经看过了这篇论文，当时只是元素觉醒没有开始修行的林子越已经都开始有论证的想法了。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结束，你外公从地星回来以后对火星的独立空间进行了改良，以此为基础才有了现在的空间屋宅技术，然后被火星联邦采纳，全面推广，沿用到了至今。”

“二十五年前，这个匡季然第二次前往火星，让我帮四京搭建这个空间筛选通道，在搭建通道的时候，他又一次提起了试验空间居宅一事。”

“还是失败了对么？”林子越问道。

王落瑛苦笑了下：“是啊，还是失败了，因为要构建稳定的拓展独立空间，需要足够的能量以维持其拓扑稳定，特别还是向空间屋宅这种定点定向的大型空间，稳定性必须要达到百分之百才能够进行使用。”

虽然王落瑛口中的那些名词晦涩难懂，但是林子越却是听得聚精会神，看着儿子的这般模样王落瑛不禁想到，如果去年林子越在地星求学也无门的话，自己一定会让他加入spe研究院，这样的话，人类之中可能会少一个无关紧要的异能者，但是一定可以多一个在微观领域大有建树的科学家。

这里的时间是二十五年前，林子越突然意识到，可匡季然说过他曾在自己小时候见过自己，于是他看向了王落瑛：“是不是匡科长还去过地星第三次？”

王落瑛抬眼，点了点头：“是的，大概十三年前吧，匡季然刚晋升为四科科长，便又来了火星，这也是我最佩服他一点。”

“对于这件事，他坚持了四十年，从一开始得到定论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让我们再去试一次，因为他认为就像其他资源一样，地星的异能分子也会随着时间改变而改变，地星不要火星那般可以轻易构建上千立方的独立空间用作储存或者日常使用，他们只需要能有几十立方，可以作为居所解决华域最紧要的问题就行了。”

王落瑛叹了口气：“虽然还是失败了，不过三顾火星的精神，让我也对他颇为敬重，向他表示一旦以后火星的技术有了突破，或者地星的环境允许，spe研究院会第一时间赴地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听到这里，林子越疑惑了，在四十年里，不论是匡季然还是华域四科，在暗中做了无数努力，但民众对此毫无所知，为何他们不选择公之于众，让这些人看到他们并非毫无作为，虽然结果没有改变，但是却可以让这些人知道，联邦并没有抛弃他们。

林子越突然抬头看向了王落瑛，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妈，我知道十天后会代表spe公司发表早就知道的结论，但是这不会对你，会spe产生影响么？你知道这些人在希望落空之后，所有的愤怒都会由spe和四科承担。”

王落瑛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我当然知道，而且在去年王汉来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她笑了笑：“不过这里是地星啊，生意占比只有spe公司的七个百分点，就算他们对研究院的怨恨转化到了对spe公司产品的排斥上，对我们的影响也是无足轻重。”

“再说了，如果四科于外域妖兽的和谈成功了，那时候华域联邦依旧还需要我们spe出手相助，届时spe的口碑应该就会再度回暖，甚至超过从前也不无可能。”

王落瑛笑着说道，对此她还算比较乐观，当然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四科和妖兽的会谈成功的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