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不得(1 / 2)

 廖长海走了,姜祁将严潇宜搂在怀里,故作委屈的说道:“本来还想借这个机会,和你散散心的,结果被爹娘给搅和了。”

“话不能这样说,妾在娘那里可是学到了很多,机会难得。”严潇宜则道。

姜祁拉着严潇宜坐在矮凳上,而后自己也拉过一个矮凳坐在她的对面。“那宜儿随着母亲都学了什么呢?”几天没有和严潇宜好好说过话的姜祁可是不想浪费了这难得的时间。

见姜祁问着,严潇宜也是来了兴致。“妾第一次看到了舆图,虽然仅是围场内的,但还是感觉很惊奇。”

“父亲的书房有我朝疆域的舆图,展开也有半个书房大呢!回去之后,我寻来给你看。”姜祁说道。

严潇宜眼睛闪着微光,有些心动。“爹那儿……”

“无需担心,爹还没有那么小气。”姜祁抓着严潇宜的手,一下下的拨弄着她青葱一般的手指。“可还看到了什么?”

严潇宜的手有些发痒,想要抽回,却是被姜祁握住不放。“妾方才知道,两军对阵学问多了去,不仅要看地形,还要看敌方是骑兵还是步兵,兵种不同御敌的方法也就不同。并不似妾以往以为的只是单纯的相互厮杀。”

姜祁则道:“两军对阵,很多时候,一开始还可以讲究排兵布阵,但有些时候,陷入混战之时,真的是什么兵法都用不上了。有的就只有本能的搏杀,而为自己求的生机。”

严潇宜好奇道:“世子如何知晓?”

“儿时从父亲身边的亲卫那里听来的。”小的时候懵懂,长大之后虽然明白,可却也以为与自己毫不相干,直到父亲不在,京城动乱,母亲亡故,他才明白战争究竟是什么!刀戈之间究竟要损去多少人命!

严潇宜点了点头。“母亲似乎对父亲的战法很是熟悉,还和那些将领们在围场的舆型上模着阵型,反复推演。好多时候,母亲都能很准确的说出父亲在什么时候遇到了什么情形,从而用了什么战法。就连那些将军们也都听呆了。”

姜祁轻咳了一声,道:“全天下最了解父亲的就只有母亲了,父亲每次出征,朝廷关于战事的邸报母亲都收着。详细的战况父亲在家书中从来不提,母亲便去陛下那里问。有的时候着急了,还会拉着禁军和御林军的两个统领为她在舆型上推演战事发展。这久而久之,莫不说母亲深谙父亲的行军之法,就连那两位统领也是对此乐此不疲。近年来,边关战事平稳,父亲也主要负责京畿防卫,所以很少再赴边关,母亲便也安了心。”然而陛下倒是将这个习惯接了下来。凡有战事,陛下都会指着那两位统领用着舆图做出舆型,凭着战事邸报来排兵布阵,从而了解具体情形。

严潇宜了然的点了点头,之后又道:“世子,那御林军和禁军为何不在演练之内?”

在严潇宜含着羞意的视线中,姜祁抬起与她十指l交握的手,覆l唇轻l吻。“他们驻守皇城,直属御前,自然不同寻常驻军。”

严潇宜将手抽了出来,微红着脸,没有什么威胁力的瞪了姜祁一眼。世子如何做到说着这样正经的事儿,可动作却是一直不安分。

姜祁手中一空,有些失落的说道:“明明有行宫,陛下却是喜欢扎营。帐子里想要和宜儿亲热也是不行。”

“世子……”严潇宜在姜祁的胸前锤了一下,没好气道:“你还是安分些,否则妾可是正要生气了。”

姜祁抿着唇,轻叹:“为夫遵夫人之意,定会安分守己,不惹夫人生气。”

姜祁虽然这般说着,可看着她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热切,这让严潇宜有些坐不住。严潇宜站起身,说道:“方才晚膳,世子怕是吃多了要积食,我们还是出去散散步好了。”

积食?姜祁咂咂嘴,他很饿好不好!然而姜祁却是不能拒绝严潇宜的邀请,也难得她现在有这个兴致,比起前几日回来没有多久,便休息了也实在好的太多。

将纤柔纤巧两个丫鬟唤来,两人在知道姜祁他们要出去,便寻来了稍厚一些的斗篷为他们换上。这样的平地草原,到了夜晚还是冷的。

本是不想带丫鬟和护卫的,然而那两个丫头倒是好打发,护卫则不然。他们身为护卫,因为保护不力让世子坠马,这已经让他们很是愧对国公爷和大长公主了。如今在这围场之中,危险更是无处不在,他们又怎么不谨慎?

姜祁不想让他们打扰,但严潇宜却是明白他们的苦衷,更何况小心驶得万年船,护卫尽责也是应当。最后两名护卫牵着马跟在姜祁和严潇宜几步之外。

虽然已经入夜,但营帐之外已经有不少来散步夜游的人。只是在夜色的掩盖下,十步之外还真认不清对面的人是谁。然而即便是如此,已经有不少人走过来对他们行礼。

以往不在特定场合,无需特意前来行礼,可马场那件事闹的众人皆知,那些公子千金对姜祁的脾性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卢媛因为不敬,就被姜祁绑着送了回去,那他们这些身份比不过卢媛的更是要小心翼翼才是。正所谓礼多人不怪,遇上了特意去行礼问个安,也无伤大雅不是?

走了不到百米,却是遇上了三拨前来行礼问安的,这让姜祁很是闹心。这些人平日里也没这么殷勤,怎得今天像是吃了蜜似得?

“他们都是被世子给吓到了,生怕世子一个不顺眼,就被绑了丢回去。”严潇宜笑道。马场那件事之后,严潇宜也曾和李敏佳在一起吃过茶,从李敏佳那里也是听到了一些话,所以这些人的态度也是知晓其中缘由。

姜祁眉头一挑,不以为然道:“这些人倒是看得起自己,若想要本世子为难,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何况若行的正坐得直,干嘛怕本世子?想来也不过是他们本就心虚,私下里不知道怎么编排本世子,当面见到了便又怕本世子知晓,才会这般殷勤。”

严潇宜回握住被掩在袖中的姜祁的手,笑道:“是!世子心胸宽广,自然不会和那些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