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大厅的门被踹开,远远望去,只见一个外表风度翩翩的公子带着几个家丁走了进来。
柳元晖还认出了其中一位正是上次在华远阁教训过的卢定方。
“他怎么还敢来?”柳元晖皱眉。
此时,那几个家丁已经粗鲁地推开人群。
卢定方一马当先,用袖子擦了擦椅子,将那公子迎到了座位上。
公子入座后打开纸扇,冲一旁的胖家丁使了个眼色。
“我家公子赵有亮,乃是当今圣上的弟弟,燕王赵俣之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听闻华远阁乃是鸿儒墨客聚会之地,今日特来与民同乐!”胖家丁站在赵有亮身边,大声对着诗会众人大声道。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安静下来,都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主仆。
这赵有亮,整个汴梁,谁人不知?
仗着自己是王爷的小儿子,便处处显摆招摇!
本身才学没有几分,却偏爱舞文弄墨,附庸风雅。
最令人愤愤不平的是,偏他的字画每次都能卖出动则百两的高价。
本就自命不凡,加上这些人捧着,这小公子便更加眼高于顶,平日最爱和他们这些文人一较高低,随后便是对他们百般羞辱!
可在场人谁不知道,这些趋炎附势的狗官并非欣赏赵有亮垃圾一般的作品,而是借机送钱讨好他的皇亲老子燕王赵俣!
他们买的不是画,买的是行走官场的方便!
今日这诗会,没人去请赵有亮,谁料这人却像是属狗的,闻着消息便自己找来了!
不远处的主仆二人当然不知众人的想法。
胖家丁还在昂着脖子倨傲道:“这是我家少爷在当今圣上的指导下绘制的《千鹤图》,特来给在座各位瞻仰!若有人觉得自己画作能比过我家公子的,自来一较高下!”
只见,一幅一米长的画卷上,亭台楼阁之上几只仙鹤在其上飞舞。
这画下笔随意,手法粗糙,其画工甚至远远不及上官敬的“满墙飞尿图”!
“画就千古名画《瑞鹤图》的宋徽宗,竟然出了你这么个学生,真是作孽不浅!还《千鹤图》,小鸡啄米图还差不多!”柳元晖远远看着画,忍不住满脸厌弃。
此时几位画家看不惯这赵有亮如此招摇,便纷纷拿出自己的作品上去比较,想挫挫他的锐气!
王希孟也本想前去比较,却被柳元晖拦下,冲着他摇了摇头。
他虽不明所以,却也没再上前。
就见有一画家拿出一幅《飞燕图》,此画笔法流畅,画工精美。
两幅画对比之下,孰精孰糙一目了然。
“赵公子之画作,虽题材甚好,但是画工欠佳,还需磨练!”一位年纪较大的老者评价道。
见到众人作品都精美绝伦,自己的却如同废纸。
赵有亮新生不快,当即给一旁家丁使了个颜色。
“老东西!有眼无珠!敢说我家少爷的画不如别人!”家丁一脚将老者踢翻在地!
赵有亮则视若无睹,继续品茶。
紧接着,几个家丁当即上前,把剩下那几个拿出来对比的画作撕了个粉碎,又在地上狂踩几脚!
“赵公子的作品在这汴梁城乃至整个大宋,都是数一数二的!你们的糙品也配和赵公子相比?怎么,还有没有人有拿得出手的作品,过来和我们赵公子一较高下啊?”
卢定方一边给赵有亮倒茶一边说道,端的一副狗腿的模样!
那被踩了画作的几位怒气上头,想也不想便要冲上去和他们理论,却被身边的人拉住:“疯了吗?这位是谁你不知道?画重要还是命重要?!”
一时间,众人愤愤不平,却不再有人敢上前。
“看来是没有了啊。”
卢定边说着,一旁的赵有成起身:“还以为今日来的人大多有点小名气,孰不想也都是些绣花枕头,无趣,无趣,我们大宋的书画人才凋零啊。”
说完,他摇头晃脑地招呼身边的人:“这里实在没什么意思,走吧,我们再去别处转转。”
说完,一行人便转身要走。
“新蹴鞠名扬汴梁城!奖励“唐寅”技能包!”
柳元晖正皱眉琢磨着怎么教训一下这飞扬跋扈的小公子,突然间,系统响了。
柳元晖脑中当即一闪,随后吞下“大号六味地黄丸”。
几秒后,他信步走上前,拿起一旁的笔,飞速画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柳元晖身上。
赵有成一行人也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