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前方嚎啕大哭,身后的鼓乐队奏着丧曲,两侧的人撒着纸钱,一时间柳宅内白红交错,极其壮观。
鼻青脸肿的丁一跑到柳元晖跟前小声说道:“少爷!按你的吩咐!我把他们弄来了!”
“刚就看你在外面转悠一会儿了,干得漂亮,不过……你这脸?”
“我还没等说给他们钱的事情,就被打了一通,最后好说歹说半天,才把他们弄回来!”
“苦了你了!回头少爷我好好赏你!”
看着喜堂内漫天飞舞的纸钱,旁边一直压着火气的柳父终于沉不住气了,大喝道:“元晖,你搞什么!今日是你大哥的喜事,你怎么敢让他们抬着棺材进来!”
众人见状,也瞪大眼睛议论起来。
他们今日本是来参加个简单的婚宴,孰料竟然凭出这么多波折!
喜事上被抬棺材!
这是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非也非也,”柳元晖道:“这些人可不是我找来的,是他们自己愿意过来的!”
话音落地,白事队伍中一个领头的上前说道:“你们柳家大少爷说,要给我们一千万两抚恤金!”
柳元吉听到,当即爆了粗口:“你放屁!老子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众人纷纷看向柳元吉。
柳元吉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调整表情说道:“这位兄太是不是误会了?元吉并未有过如此之承诺啊?”
他说着给来人使了个眼色。
然而为了一千万两白银,来人并不买账:
“元吉少爷!事到如今您就别使眼色了!棺材里是喝了成家毒酒而亡的家父!你现在和成家小姐成婚,成家的事就是你的事儿!而且现在未来成柳两家的家业都是你的!你还差这区区一千万两银子?”
柳元吉大怒说道:“我不是已经……”
他说到一半连忙住嘴。
该死,险些将他已经收买了对方的事情说出来!
柳元晖看出端倪,追问道:“已经什么?大哥说话说完啊!”
众人再次看向柳元吉,只见他神色铁青。
柳父上前问道:“元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成府门前闹事的人已经走了吗?怎么又闹到家里来了?”
柳元吉万万没想到自己为了让成玉棠就范,花钱雇的“闹事团伙”会突然倒戈来闹自己,他瞪着眼睛对柳元晖大吼:“你别血口喷人!”
柳元晖听罢转身对穿着孝服的带头人大喊:“听到了吗,你别血口喷人!我元吉大哥向来光明磊落,怎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带头人一愣,这血口喷人是明明你自己说的,跟我吼什么?
成玉棠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一股怒气冲上了头。
她转身对柳元吉大喊:“你不是说只要我和你成婚,就不让他们在我家门口闹事的吗?他们怎么还在?”
柳元吉顿时百口莫辩。
不远处,柳元吉的生母柳吴氏赶紧上前解释:“这其中必有误会!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柳元晖接道:“没错!成姑娘!你家的事情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待我细细查来!来人!把大门关好!然后将这些闹事的人拿下!敢扰我大哥的婚礼!我第一个不答应!”
柳父家丁面面相觑,无人动手。
怒火中烧的柳时勉大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统统拿下?!”
一声令下,柳府几十个家丁一拥而上,将白事队伍里的人尽数控制。
柳元晖大喊:“成妹妹!我出事那天在汴河边你和我说过,你家的酒怎么着?你父亲怎么着?放心!大声说出来!我看谁敢动你!”
成玉棠听罢咬咬牙大声喊道:“我成家世世代代造酒,绝不会有毒!那日装毒酒的酒坛根本不是我成家的!我父亲是被冤枉的!!!”
成玉棠的话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之前说“成小姐是自愿的那个观礼人”更是嘴巴都合不上了。
柳元吉和柳吴氏同一时间面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