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映雪冷哼一声,眼眸迸射出的光芒仿佛要吃人一般。
“呵,你说的倒是轻巧,这子蛊可不比母蛊,实在是娇嫩着,怎么养?”
“听说,听说等到子蛊出来之后,用至纯的玉石做床,再以人血将养,它便会越长越肥,而且不会失去原有的作用。”
红叶悄悄地附在迟映雪的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迟映雪原本暗淡的眼神,忽然迸射出精光,她一下紧紧抓住红叶的手。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小姐,只不过这人血……”
红叶想到这个,不免有些迟疑。
用人血去养毒蛊,未免有些太残忍了。
“这有什么?随便去抓些下人来,给他们多放些血就是,左右不过是些蝼蚁,即便是活着,也只是浪费空气罢了!”
迟映雪摸着自己鲜红的指甲,语气十分的地轻描淡写。
红叶听在耳中,却是一阵心惊胆战。
这还是以往那个大家小姐吗?
以前她家小姐虽然为人清高冷傲,也有着世家小姐的薄凉和淡漠。
但是好歹还有些人情味,做事情也懂得留有余地,而不是像现在心狠手辣不要命。
有时候她在一边做事,都能够感觉那阵冰冷如毒蛇般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
时常让她脊背发凉,说话做事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小姐。
现在把这个法子透露出来,恐怕就有其他人要遭殃了。
可若是不想这个办法,迟映雪就会把这个难题抛给她,从她的身上撒气。
对不住了,要怪就要怪她家小姐吧!
不过多会儿,正在打杂的一个丫头被带了过来,不明所以地被蒙上眼睛。
锋利的刀刃划过她雪白的手腕,碗里滴出鲜血,疼得那丫头一个寒战。
“疼,好疼!”
“嚷什么,嚷什么?”
红叶把伤口一按,又撒了些金疮药,这才把丫鬟的手腕给包裹起来。
从怀里掏出些碎银子,她扔给那丫头。
“这件事千万不要声张,要是说漏了嘴,仔细你的脑袋。”
“要是好好保密,乖乖听话,以后可不止这些银子!”
那丫头见到沉甸甸的银子,顿时喜笑颜开,连手腕上的疼痛都忘了。
“谢谢小姐,这事您放心,我的嘴很严。”
迟映雪根本无暇听她在这里废话,扬了扬手,丫头战战兢兢地谢过她走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之后,迟映雪这才让红叶把玉盒拿出来。
玉盒打开,里面正有一个白胖的虫子,似乎正在昏睡之中。
那虫子的额头上,有一枚紫色的点,不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给它喂食吧!”
迟映雪懒洋洋地说着。
红叶恭恭敬敬地点头,把那小半碗血拿来,小心翼翼地给蛊虫倒了两滴进去。
蛊虫原本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突然闻到这血腥味,就像是闻到了什么美味一样,猛然扭动着身子扑过去。
随着血液被它吸进去,它白嫩的身子逐渐变红,最后变成了瑰丽的深红色。
那两滴血压根就不够吃,蛊虫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大有想要爬出玉盒的架势。
红叶有些惊慌失措,赶紧把剩下的血一股脑的全都倒了进去。
蛊血这才心满意足地吃起来,最后连身子底下都舔的一干二净。
看着身子整个饱胀一圈,颜色鲜艳的蛊虫,迟映雪眯着眼睛笑了。
“嗯,这小家伙终于吃饱了。”
红叶看到迟映雪露出笑颜,也跟着松了口气,把玉盒又放回了原处。
“小姐,那边炖了上好的银耳汤,您喝点多补补气血吧,我先出去忙了!”
“嗯。”
迟映雪也没什么精神气,躺到床上遮上了帘子。
红叶放下银耳汤,这才快步走出院子,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干呕起来。
天知道她看到蛊虫吸血的那一幕,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差点吐出来。
手上打了皂丸,红叶把自己的手洗了又洗,直到没了血腥味才作罢。
迟映雪喝了银耳汤,感觉有了些劲头,又把红叶给叫来了。
“方青冉那边,万不可便宜了她。”
“小姐的意思是?”
“这件事你来想办法,她开着食铺生意似乎不错,你看看,如何才能让她吃些苦头。”
红叶颔首,脑海中飞速地思索起来。
忽然之间,她灵光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