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七宝,你们都在这里发什么愣呢?”
看着宁宁下巴上有红印子,方青冉顿时一阵惊诧:“宁宁,你的下巴这是怎么了?”
“没事干娘,可能是山上蚊虫多被咬了,我刚才用手挠的……”
今天的事,她并不打算告诉方青冉,省得她徒增烦恼。
“那咱们快回去,你这细皮嫩肉,哪里禁得住蚊虫咬?瞧瞧,娘今天可是大丰收,回去给你们煲汤喝!”
听到这话,两个小家伙都不约而同看向方青冉的背篓,顿时一惊。
背篓里,竟然有一条巨大的花斑蛇,整个盘在那里足足有三圈。
“娘,这不就是蛇吗?”
七宝既害怕又好奇,忍不住凑个小脑袋过去偷看。
“放心吧,这蛇已经死了,娘把它收拾的服帖贴,脑袋都给砍下来了!”
说起这个,方青冉不免有些得意。
当时情势危急,幸亏她手脚麻利,及时捏住了这蛇的七寸。
这花斑蛇,浑身上下可都是宝,蛇皮剥下来可以卖掉,蛇胆更是名贵的中药。
蛇肉鲜嫩肥美,煲汤喝能够滋阴养血,清热降火,是个不可多得的药膳。
一听说这蛇已经死了,两个小家伙顿时胆大起来,趴在背篓上仔细看。
三人一路走一路聊,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一进门,方青冉就见方宝善站在门口,柳翠竹眼圈通红。
看样子,两人似乎是吵架了。
“爹,娘,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方青冉放下背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自己这老实爹回来,家里却总是鸡飞狗跳,并无往日的平静。
她甚至怀疑,这爹到底是不是个老实人?
柳翠竹抹了抹眼泪,深深叹了口气:“青冉,你爹说要把那有窗户的屋子给你奶住,我不过就说了两句,那是七宝和宁宁的屋子,他就……”
说到这里,她已然是泣不成声。
对于方老太这个婆婆,她向来都是敢怒不敢言,分家以后确实过得舒坦多了。
以前天天干活,割猪草,挑大粪,再做全家上下老小三顿饭。
一天到晚累死累活,方老太一个不顺心,就是劈头盖脸的臭骂。
方宝善向来都是叫她忍,以长辈为重,她不知道往肚子里咽了多少委屈。
这好容易日子有点盼头了,怎么又要重蹈覆辙?
事到如今,方宝善也知道自己当时说的太过了,讪讪地缩起脖子:“冉丫头,别听你娘胡说,这妇人家旧式心眼儿小,我俩没啥事!”
方宝善打着哈哈,这件事想就此翻篇。
方青冉却心里来了气。
把她娘一顿数落,眼泪都给气出来了,这么轻易就想过去?
她非得把事情弄明白不可!
“爹,你是不是说要把这屋子给奶住?”
“是,我是这么说,你奶她最近身子骨不好,都病了好几天了。她这咳嗽,那得时常呼吸新鲜空气,屋子里也要多照进太阳,左右都是一家人,爹这不就先替你做主了嘛!”
说起这个,方宝善腰板又挺直起来。
他做这个决定,实在是为了家里老人着想,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这身子骨不好,还不知能活几年,那不得赶紧事事顺意!
听到这话,方青冉简直被气笑了。
她辛辛苦苦盖一顿房子,既拿银两又欠人情,材料也是她花了功夫弄来的。
她这个爹,天天不见人影,根本一点忙都没帮上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想替她做主?ъiqugetv.net
啊呸,想什么美事呢!
冷着一张脸,方青冉紧盯着方宝善:“爹,家里这屋子是我张罗着盖起来的,你自己擅自做主,恐怕不合适吧?”
方宝善皱起眉,挺了挺胸膛:“这咋不合适,我是家里的顶梁柱,难道连一间屋子都做不得主?你奶就是嘴碎些,心眼不坏,你跟她计较做啥,咱们得好好孝顺她老人家才是!”
他这几天没在家,也是到处奔走跟别人借银子,想着先给老娘买点营养品补补。
多吃点好的,再住上宽敞明亮的房子,这病气说不定就好了。
不然对老娘不管不问,到时候要叫村人戳脊梁骨啊!
柳翠竹在旁边,终于忍不住,眼泪刷刷的又下来了。
“宝善,我岂止是只为这一件事?我这腿脚还没好利落,嫁衣也在赶工,你差使我给娘做饭,我说先缓两天,你便说那些难听的话……”
说起这个,柳翠竹心头有着无限的委屈。
她这腿摔断了,方宝善没给她任何关心,还时不时要她端茶送水。
殊不知,她也想要个知冷知热的人啊!
越是听着柳翠竹说,方青冉心头的火气就越大。
袖子一撸,她毫不客气地开口:“爹,我娘拖着病腿,辛辛苦苦的做嫁衣赚钱,你不关心她就罢了,怎么还能怪罪她?”
“我奶不舒服,我爷不闲得整天遛鸟吗?大伯娘和大伯,还有堂姐不也都能照顾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