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次是我摆平了,下次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表现。爹娘,你们直接的一个原则,就是要硬气起来,千万别不好意思拒绝!”
柳翠竹诺诺的点头,脸上又多了几分愁容:“可是,那婚服让你奶给扯坏了,还有没几天就要交工了,这可咋办呀?”
那布料她心中有数,价格十分高昂且稀有,哪怕是去买一模一样的都掏不出这个钱。
更何况,重新做婚服至少需要半月之余,她根本就来不及!
方宝善在旁边叹了口气,朝着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我早说了,咱们庄户人家哪能天天摆弄这些东西?说到底都是骗人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种地呢……”
真不知他这婆娘到底是着了什么道,天天就是抱着个绣针卖力。
自己又不是个金贵大小姐的命,还学着人家拈绣花针,那能行吗?
瞧瞧,这可不就出事了嘛!
见方宝善还在一旁添乱,方青冉斜了他一眼:“爹,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现在的吃穿用度,可都是用我娘做荷包赚的钱买来的,不然大家喝西北风啊?”
方宝善还有些不服气:“爹现在只是没找到活计,等我请村里苏老三喝个酒,他能给我介绍到叶家铁匠铺去,那可是个百年老匠铺——”
“苏老三?他不是咱们村里的混子吗?你去跟他搅和在一起干什么。”
柳翠竹皱了皱眉,有些不放心。
苏老三就是个没有婆娘的老光棍,天天游手好闲,整日到镇上去游荡。
每天不干活,但是却吃香喝辣,听说他还去花楼里找姑娘。
这样的人说话,怎么可能靠谱?
方青冉也依稀记得,似乎村里的这号人物是个混子,就喜欢到处调戏女人。
不仅如此,还各种吹牛,说自己人脉广泛连县太爷都很熟络!
“爹,这事你最好别想,那苏老三看着就不像什么省油的灯……”
方青冉刚提醒两句,就被方宝善不耐烦的打断了:“行了冉丫头,这些我都知道,爹吃过的盐可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再说他也姓苏,跟咱们可是本家亲戚,他坑谁也不能坑我!”
说完这话,方宝善拿起一卷子破凉席出门了,只留母女两人面面相觑。
方青冉没再多说,进去把那婚服拿出来瞧瞧,一时也犯了难。
这婚服裂开了个大口子,从腰间一直裂到下身,就算是缝补也很刻意。
“这可咋办呀,这要是耽误了人家的亲事,怕不是要找咱们来算账!这么多银子咱也赔不起,娘可真是愚蠢,害惨了你们啊,倒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柳翠竹转身扑到床头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凄惨的哭声,让方青冉感觉一阵心烦,但同时更多的是心酸。
她这个娘可真是个老实女人,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就在这时,七宝兴奋的从外面跑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束漂亮的蔷薇。
蔷薇红润微粉,带着露珠,一大束包裹起来真是美得不像话。
“娘,娘我把这花送给你,祝你人比花艳,人比花娇!”
看着七宝亮晶晶的眸子,穿着粗气的小胸脯,方青冉眼眶一阵湿润。
这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土味情话,就会现学现用了!
她把这束蔷薇捧在怀里,在那圆溜溜的脑袋吧唧一个,又亲热的揉了揉。
“七宝真棒,都知道心疼娘了,一会娘给你做好吃的!”
“好哎,娘我先去洗把脸,外面可真是太热了!”
小家伙哧溜一下的窜进院子,屋子里柳翠竹终于放声的哭起来。
方青冉看着这束漂亮的蔷薇,忽然就有了灵感!
“娘,你先别着急哭,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柳翠竹猛地从床上爬起来,脸上还沾着未干的眼泪,莫名有些好笑。
“娘,你瞧瞧这蔷薇多漂亮,你可以在婚服上大胆的刺绣,在撕裂的口子那里斜着绣上一片蔷薇,叶子便用金黄色!”
毕竟是新人成亲,若是换成绿叶子,多少有些不妥当。
“这,这能行吗?万一人家姑娘觉得累赘,觉得咱们多此一举呢?”
柳翠竹有些犹豫,她从没见别人穿过这样的婚服,会不会有些不太正式。
“那你说,咱们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那倒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希望人家的姑娘大气,能够喜欢!”
柳翠竹说着,抽出一根蔷薇比划在婚服上,这才开始选择针线。
“娘,你先在这里忙着,我去做饭吃!”
她家七宝这么乖巧,那不得好好犒劳犒劳嘛?
方青冉出了屋子,偷摸进了空间,找到了那天上山捡到的那根朽木。
朽木在空间的滋润之下,变得更加潮湿,上面的木耳硕大水灵。
摘了一些木耳,她又给朽木上浇了一些水。
估计这些木耳还能吃些时日。
被偷摸放进去的那窝鸭蛋,方青冉伸手摸了一下,发现依旧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