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贵人病了,病得形容憔悴,瘦骨嶙峋,宛若五旬老妇,时日无多。
对于斗了半辈子的白莲花快死了这件事,皇后没有丝毫同情,暗自觉得这都是报应,以前魏氏挤兑她的时候,不要太气人。
老佛爷叹了口气,继续捻佛珠,乾隆走了过场,前去延禧宫探望,但看到令贵人那副老了二十岁的模样,当即吓得一跳,根本没有认出来,琳琅吩咐桑葚给延禧宫送去了昂贵的补品,显示她并无冷漠无情的态度。
但令贵人没有熬过三个月,死在延禧宫,紫薇得以有机会进宫奔丧,伏在她的棺椁前哭得死去活来,好像死了第二个娘。
她那悲痛欲绝的架势,比亲生的七格格和九格格还要像亲生女儿,怀着身孕的金锁劝慰:“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哭了。”
紫薇抬眸擦拭了一下眼泪,看着金锁微微隆起的肚子,更加心塞了,虽然她和金锁患难与共、情同姐妹,但昔日的姐妹成了丈夫的小妾,那种感觉别提多痛苦别扭了。
但她不能怪罪尔康,尔康他不是故意的,福家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改变,尔康彻底没了前途,伤势留了后遗症,心里太难受,只能借酒消愁。
某日晚上尔康喝醉了,误把金锁当作她,才会睡了金锁,使金锁有了身孕,不得已纳了对方为妾。
在令贵妃的棺椁前烧了点元宝,紫薇没有见到乾隆和老佛爷,只能失望地坐着轿子出宫了。
她的一颗心难受的好似被钝刀切割,出宫后,她和金锁径自去了一趟五阿哥的府邸,想要看看小燕子的现状。
紫薇始终觉得,皇阿玛之所以对她寒心,不待见她,而尔康变成现在的醉汉,都是因为小燕子的过错,只有看到小燕子过得悲惨,得到报应,她心里才会稍微舒服点。
刚到五阿哥的府前,但见五阿哥神情烦躁地想要挣脱采莲的手,脸色焦急道:“小燕子为何不见,你难道一点儿也不知道吗?她到底去哪儿!”
紫薇佯装担忧上前追问,惊讶道:“小燕子不见了,这是真的吗?五阿哥你不要着急,我会派人追查的,一定全须全尾地把她带回来的。”
采莲先一步对紫薇感激道,“多谢明珠格格,我如今刚怀孕,侧福晋病怏怏的不管事,府里还要爷主持,妾身实在不放心他现在离开,不然宫里的愉妃娘娘肯定会怪罪。”
其实小燕子就是采莲气走的,含香自从小产伤悲,身体一直不好,得知蒙丹被斩立决,身首异处,更加心灰意冷,成了行尸走肉。
没有美貌耀眼的侧福晋在前面挡着,采莲根本不把小燕子放在眼里,收买了小顺子,故意给五阿哥的酒里掺了迷情散,引诱他进了自己的屋子过夜,成其欢好美事,还故意把自己有孕之事刺激小燕子离家出走。
紫薇假惺惺地劝道:“五阿哥,你千万不要干着急,派人出去寻找就是,府里不能少了主事的主子,何况还有我呢,我和小燕子情同姐妹,绝不会让她有事的。”
五阿哥对紫薇很信任,并没有多想,便同意了她的说法,自从含香小产,他进了牢房,随后被驱逐出宫,额娘心里老大不痛快,惦记着还没出生就夭折的孙子,警告他不要太纵容小燕子胡来,不然就死给他看。
彼时,落入翰轩棋社的小燕子正哭兮兮地搓洗衣服,寒冬腊月的,那么一大桶脏衣服,全都要她洗,手都冻麻了。
但洗不完衣服就没有饭吃,吃的还是硬邦邦的隔夜窝窝头,小燕子欲哭无泪,肠子都快悔青了,好日子过多了,都忘了苦日子这么难。
棋社的老板是个猥琐的色鬼,老板娘是个彪悍的母老虎,颇有几分功夫,把三脚猫的小燕子打得落花流水,捉住了在棋社捣乱搞破坏的小燕子,把她当做粗使婢女使唤。
五阿哥派出去的人得了采莲的好处和暗示,搜寻工作做的十分马虎,紫薇的人没过两天就发现了小燕子的落脚点,一个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