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丢脸之事一旦传回族里,自己哪还有颜面去面对那些敬仰自己、视自己为榜样的族内弟子们?良歧茂脸上写满了自责和羞愧。
他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司南溪那致命杀招的到来。
司南溪只觉得这一架打得过瘾,棋逢对手。良歧茂的第三箭确实精妙强悍,把自己压箱底救命的金鳞石网都逼了出来。这金鳞石网异荒极其少见,本是司南溪留着一个月后对付寒霜子的,如今事态紧急,他也顾不了那么多。
可司南溪哪知道眼前这个英姿飒爽的良歧茂,已是强弩之末,再也经不起任何冲击。
然而,司南溪并不知道,眼前这位英姿飒爽、气势如虹的良歧茂,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体内灵力几乎耗尽,再也经不起任何冲击。
他之所以还能维持着强大的气势和身形不倒,完全是凭借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和最后一丝力气在苦苦支撑。
金鳞网呼啸而过,瞬间将良歧茂笼罩其中。司南溪突然感觉到良歧茂的灵力正在迅速衰退,就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雾一般消散在空气中。
他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待司南溪反应过来之时,方才明白,良歧茂竟然是在用自己仅剩的一丝力气,强行维持着自己的灵力不散、身形不倒。
就在金鳞网即将撞上良歧茂的瞬间,门口快速闪过一道黑影,速度快得几乎只能捕捉到一丝残影。
只见那人以惊人的速度来到良歧茂身边,右手稳稳地撑住即将瘫倒的良歧茂,另一只手则青筋暴起,凝聚起一股强大的灵力。他大喝一声“散!”。
先前还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金鳞网在这股力量面前瞬间变得无力,被弹向一侧,化作片片金鳞消散在空中。
看到良歧茂虚弱的模样,司南溪这才发觉,若不是那人突然出现,自己差点失手把良歧茂给杀了。
“哼,司南的五殿下,果然好身手,好重的杀心!”开口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暗处的良歧戊。
“少…...少族长,我…...”
良歧茂艰难地开口,只是他灵体空虚,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良歧戊示意他勿要多言。
司南溪单手按住丹田,闭上眼睛,吞吐了几次气息,随后睁开眼,擦干嘴边的血迹后开口回道:“我不知道那三箭会耗尽他体内所有灵力。”
“不知道?那你是不是想说,先前那位良歧族的女子为何只身来这蓬莱阁附近,你也不知情?又为何会衣不蔽体,哭得梨花带雨地慌乱逃离你也不知情?”
面对良歧戊的一番责问,司南溪只感觉自己有苦难言,可从这事的开端与结局来看,自己真成一个蛮横且不讲理的人了。
自己本想道歉,却被半道堵截。良歧茂那三箭如若没躲过去,受重伤的可就是自己,如今这事弄得,完完全全成他的错了。司南溪心里直喊冤,却又百口莫辩。
二人交谈之间,司南云恒也缓步走了过来,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像都在他预料之中似的,司南云恒丝毫不关心二人的伤势,笑着朝良歧戊说道。
“良歧兄,我这五弟可是凭自己本事赢了你族兄,先前咱们可是早有赌注,如今你族兄输了,你可得按约定,留下几柄良歧家的顶级利刃在太平宫,就是不知良歧兄赌品如何?”
司南云恒话音刚落,良歧戊脸色微变,眼神也不自觉地阴狠了那么一瞬,随后平淡地回道:“我输了,自是认。”
到了此时,良歧戊这才明白眼前这位满脸笑意的司南云恒有多阴险可怕。短短几句话,就将自己与族内兄弟的关系给挑拨了。
自己年纪轻轻便掌管了族内的一切事宜,族内不少叔伯自是不服。此事传回去,倒显得自己在拿族兄的性命当赌注,来搏得司南洲这位四殿下的欢心了。
“那便好,那便好,就喜欢你这直来直往的性子,哈哈哈…....”
这几声不合时宜的笑声,弄得在场三人都分外尴尬。司南溪跟司南云恒向来不对付,不留情面地白了他一眼,随后假装看向别处。
良歧戊眼神中透漏着几分不悦,强忍着不爽,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司南溪与司南云恒,“二位殿下,可否能让我先送我族兄回去疗伤修养,今日之事我自会向喃帝陛下请罪,禀明实情。”
“请便”
良歧族二人走后,司南溪捡起那块没了灵力支撑的金鳞网,自言自语说道:“可惜了这两块金鳞石。”
“怎么,心疼你的金鳞石了?”
“这金鳞石几十年才产一批,指着他救命的,今日用在这着实可惜了。
“金鳞石确实是稀罕宝贝,不过今我帮你赌赢了几柄良歧族的顶级利刃,回头你挑一件。”
那我可真要谢谢你了,看着外族的人在宫里对我大打出手,也不知出来帮把手,害我半条命差点都要交待在这了。”
司南云恒笑道:“你修为虽不入流,倘若连一个良歧茂都打不过?也没护着的必要了,你丢得起这人,父皇生平向来好面子,他可丢不起这人。”
短短几句话将司南溪堵得哑口无言,却又让他无力反驳。
见司南溪不说话,司南云恒讥笑着望向他。
“放心,你若真是被那良歧茂打死,我保证!哪怕是鄘帝护着,我也会让整个良歧族的人给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