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两位姑娘急忙转身想要逃离,却一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两人顿时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哎哟,痛死我了。”
边让望着在地上挣扎许久才勉强站起身来的两位姑娘,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两位姑娘小心脚下,地面湿滑可别再摔了。”
“哼!你们……你们给我记住,下次再见到你们有你们好受的。”话音未落,那女子已牵着木槿的手,如秋风扫落叶般匆匆逃离了茶馆。
边让望着她们慌乱的背影,大声喊道:“二位姑娘,慢走不送啊!”
茶馆内看热闹的众人一顿哄堂大笑。
“玉菏师姐,我们就这样走啦?”木槿有些迟疑地问道。
玉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傻啊,明显打不过他们,不走,不走还留在那里等着挨打吗?”
木槿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笑,赶紧跟上师姐的步伐。
玉菏气呼呼地回头瞪了一眼茶馆里的众人,心想:等二哥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群家伙,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丢脸!真是太可恶了!
......
西邺洲的北境,清晨的风如狂野的野兽般呼啸而过。在这肃杀的氛围中,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静静地立于原野之上,风衣随风飘动,远望过去颇有几分神秘与不羁。
那男子手上半举着探兽铃,似乎在四处寻找着什么似的。伴随着铃声的响动,一行人慢慢地朝西北方向走去。刚开始探兽铃的反应还很微弱,随着方位的调整探兽铃的反馈声也越来越大。
另一边,司南溪同边让一行人也正朝着同一方向前行。边家二人在前面打头,司南溪跟边让在后面跟着。
“应该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方向是对的。”走在最前头的边信回过头来朝众人说道。
司南溪利用前面的两人作为掩护,巧妙地减缓了自己的步伐与他们拉开了一段微妙的距离。他轻轻转过头,目光锁定在边让的身上。
“从昨天你躲木灵刺的反应来看,你的灵力远超我的想象,或许在我之上。且每十五年玉山秘境重启之前必定伴随着地兽异动的发生,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说吧,为什么非要找我帮你?”
边让稍作停顿,并未对司南溪的疑问给予直接回应。
“你无需言语,你的想法我早已心知肚明。你所说的镇压地兽,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你真正的目的,是让我随你来到这炙水城,以便让边家的那位老宗主误以为司南洲的势力也坚决地站在了你这一边。如此一来,你作为少宗主的地位,将会更加稳固,无人能动摇,我说的可对?”
边让掩嘴,轻声咳出两声笑,随后目光转向司南溪,神色淡然地说道:“然而,你不还是来了么?”
“我答应你是因为整个卫央洲的百姓都说边家年轻一代英才辈出,但唯独那位父亲早亡的边让最为独特,深居简出,匿于市井,淡泊名利,待将士跟百姓最为宽厚。没想到,追根溯源也不过是出于对一族之主的渴望罢了。”
“不错,你说的对,我是觊觎那高高在上的族长之位,但如果真的是其他族内的兄弟上位,我敢断言,老宗主驾鹤西去那天,就是边家灭亡之时。如今中原异荒,卫央、司南、西邺三洲无一不在厉兵秣马,势要一统天下。只是异荒百姓苦于连年征战,对此乱世早就厌乏,三洲分了中幽二洲后,师出无名,这才得以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和平。边家在卫央势头如此凶猛,这都是踩着无数具血淋淋的尸体堆出来的荣耀。我上位才能镇住卫央皇室,才能稳住边家在异荒各地的势力......”
司南溪默默地注视着边让,他那满脸的激动如同一团火焰,在炙热的空气中独自燃烧。
司南溪的内心深处却不禁泛起了疑惑:边让真的能够改变边家在卫央的命运吗?那些功高震主的人,在历史的长河中,他们的结局往往并不美好。
司南溪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他还是没能将那些担忧的话语说出口。他害怕,自己的话会打击到眼前这个雄心不已的少年,更怕自己的话会让他失去那份宝贵的决心和勇气。
“我无心插手你们边家与卫央皇室的纷争,但若是有一天你坐上了那个位置,司南与卫央之间的战火重燃,我们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怕是在所难免。一想到将来有可能亲手斩你于马下,哎,我这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哈......哈哈哈。”
边让闻言,放声大笑几声,步履轻快地向前走去。他知道,在那一天真的到来之前,司南的这位年轻世子会无条件地支持自己。有他这个承诺,这便足够了,往后的事谁又能预计得到呢?
他深知世事难料,正如他的父亲,那位曾醉心于诗词、喜爱赏花种草的普通人,最终却遭到了亲叔父的毒手。
这样的遭遇,让他更加明白权力的残酷和无情。为了守护家族的荣耀和权力,他不得不铲除那些试图争夺的叔伯兄弟。家族的羁绊,在权力的斗争中早已变得脆弱不堪。
可是不残忍一点,恐怕见不到明天太阳的就会是自己了。自己一倒,那些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兄弟,又会有多少人因此殒命,王公贵族的命是命,军队战士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快看,那里似乎有人影。”边信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寂静,将陷入沉思的司南溪和边让从他们的思绪中唤醒。他们四人迅速躲进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小心翼翼地朝下方的山谷望去。
山谷中,站在那只凶猛妖兽身后的两名女子,不就是那日在茶馆里巧遇的玉菏和木槿吗?难道她们也是为了那只传说中的玉山地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