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沧月曾亲眼见过一个司南洲的用刀高手,人称刀皇——屠人净。那人也是用的双刀。
羽化尘的刀,犹如翻江倒海之蛟龙,轻轻一挥,便能掀起万丈波涛,让江河湖海为之沸腾,惊涛骇浪在其刀下如同儿戏。
屠人净的刀,犹如破空裂云之闪电,轻轻一闪,便能划破长天万里,让风云变色为之震怒,雷霆万钧在其刀下不过是过眼云烟。
黎沧月不知道他们两个哪个会更厉害些,反正对她来说,都是一些骇人的怪物罢了。
眼神迷离的边无我在岸边翻身而起,啧啧称赞道:“呵!那边那个女人说你手上有《幻真音焰术》的心法,我本不信,今日见识了阁下的手段,早知道年就该听她的劝,也能少挨这顿打。”
羽归尘摇着头冷笑一声:“边老侠不愧是边家老一代的翘楚,我用全力,却没能逼出你的全力,可惜可惜。”
羽归尘将双刀一收,藏于身后的暗袋内,随即跃进不远处的一座破败的土房中,手指轻轻一拧,那堵摇摇欲坠的土墙便轰然倒塌。
望着羽归尘从土墙底下拿来的心法秘籍,边无我仰天狂笑,那头潮湿的白发迎着风,肆意飘扬,恍若一尊人间煞神。
“我将此地仔仔细细探查了五遍,没发现任何在暗处的陷阱,没想到我苦心所求的东西竟然被你这么随性地扔在土墙之中。”
“这东西本就是你们边家的,我偶然所得,赠予你也算得上是物归原主。”
羽归尘手腕一抖,将《幻真音焰术》的前半部心法扔给边无我。
边无我冷笑一声:“呵,赠予?说得好听,还不是想让我替你去卖命!”
羽化尘朝他摇了摇手指,凑近说道:“不是替我,是替你们边家。”
“此话怎讲?”
“你此次去临安城,勿用我的名义,只需要你以替弟子报仇,替雾影山庄报仇的名义杀向须臾峰,其余的事,我的人自会出面解决。”
边无我扫起袖袍,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抚摸起手中的那本《幻真音焰术》心法。
“什么时候出发?”
“三天后”
“杀谁?”
“只要是须臾峰的人,谁都可以杀,但杀慢些,局面搅得越乱越好。”
“就这样?”
“就这样。”
“打不过跑都没关系?”
“没关系”
“那下半本《幻真音焰术》心法......”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贪心!这半本你若是吃透了,修为再上一个台阶不成问题,倘若你能修到大成,恐怕那位倾尽全族之力培养的少宗主,都不是你的对手。到那个时候,你完全可以大摇大摆重回边家祖祠。”
边无我笑而不语,转过身撩了撩自己有些散乱的白发。“你这条件很诱人,我答应了!三天后,就三天后!”
......
几千里外的司南洲白鹤城里,一位蓝袍男子拍了拍手中的灰尘,在一处炼蛊鼎旁蹲身查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跟朝身旁的老者问道:“躲临安城不出来的那位,最近可有什么新动向?”
“回殿下,按您的吩咐,早些时候我将随身监视他的人撤去,只在城里安插了一些内应,据他们的消息,那位殿下最近除了应付当地鉴灵院的考试,就是在练功修行,试图找回曾经的修为,别的也没什么消息了。”
“就这样而已?”
那老者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周围,沉声回道:“就这样而已。”
照常汇报完消息,那位老者退到门外弓腰等候着。
半个时辰后,先前房内的那位男子阴沉着脸,从殿内快步走了出来。
“说吧,这里没别人了。”
老者四周环顾片刻后,忙声回应道:“殿下,司南溪好像遇上了点麻烦。”
“哦?什么麻烦?说说看。”
“临安修灵院有个修为不错的人,名叫寒霜子,不知因为什么事,半个多月前他对司南溪动了杀心,不过没杀成,司南溪似乎跟他定了个赌约,约定两个月后再战一场。”
“赌约?有意思,赌何物?”
“赌他自己的命!”
“呵,这倒是像他能做出来的事,宁可杀不可辱。”
“殿下,还一个事,鄘州帝似乎答应了那位王姬的退婚要求,几日之后,那封退婚诏书恐怕就会到喃帝跟前,你说这是为何?”
蓝袍男子朝前走去,顺手理了理衣袍,对身后的老者讲道:“还能有什么原因,卫央洲来势汹汹,如今又同邺洲成为了攻守同盟,放眼整个中原异荒,除了咱们跟咱们司南洲联手,谁还能挡得住卫央洲的铁骑南下?当年鄘帝给他那个宝贝女儿物色夫君人选是,提了三个条件。”
“哪三个条件?”
“第一要在地位与出身上配得上鄘帝之女,鄘州王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