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大早,诸葛院长临时通知邢真,言瑾跟宋酣一同参加全院大会。匆匆往总院赶的时候,言瑾正好遇到司南溪。
言瑾本想叫司南溪通知班里的学生,将上午的鉴灵课改成自修,不料司南溪反倒说他正是为这事而来。还说什么从外院请了个极品鉴灵师,要代她上这堂鉴灵课。
着急参会的言瑾无奈之下也只能选择相信他,只是在走之前叮嘱了一句,千万不要再打架生事了。
言瑾本来以为自己和方儒儿这次在劫难逃,开院会前就已经做好了挨一场大型批斗的准备。可是,当诸葛院长走上台前,目光如炬地望着众人,声音坚定地宣布将方儒儿跟言瑾的处罚取消时,以邢真为首的一干夫子都愣住了。
邢真原以为能借此事逼走言瑾这个小丫头,不料诸葛院长竟然如此执着,宁愿顶着所有人的强烈反对,也要免除他们二人的处罚。
昨日司南溪跟言瑾说的那些话,她本以为是他在安慰自己而已,院长跟邢副院长都找了自己谈话,并亲自告知了处罚结果,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本来心情差到极点的言瑾,听到这个处罚结果后,满脑子都是司南溪昨日神色严厉地激励自己的模样——“你不是一个人,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
想到这,言瑾不由得脸红起来,愣神片刻,她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师生身份,自己这种想法属实有点越界。
接下来半个时辰,言瑾的思绪在反复拉扯,至于院会剩下的内容,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临近正午,匆匆忙忙赶回石鼓楼的言瑾,听到二层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粗略一听,仿佛是从自己班上传来的。
言瑾害怕班里那点学生又跟别人起了冲突,午时的阳光洒进屋内,却驱不散她内心的担忧。
她急忙跑上二楼,推开门一看,发现都已经是午休的点了,班里的这点学生竟然一个都没走,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
“怎么样?你是不是得奖励我点什么?”
司南溪从言瑾身后走出,嘴角抹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侧过头,与言瑾对视眼中满是笑意。
“你对他们下了什么迷魂药?”
“这你就别管了,下次月考看效果就行了。”
“你......你都知道了?”言瑾轻声问道,声音微微颤抖。
望着些微有点红了眼睛的言瑾,司南溪赶忙提醒道,“咳咳,注意形象,这可是在院里,言大夫子注意保持好一贯的高冷态度。”
言瑾听到这话,默默转过身去,偷偷揉了揉眼角,眼角那微微的湿润被她细细抚去。当她转过身来,脸上已恢复了往日的冷淡,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知道这是在院里,你不觉得凑这么近跟夫子说话不太合适吗?”
司南溪一愣,随即啧啧道:“变脸真快啊,行,在院里呢,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言瑾没有理会司南溪的调侃,就这么站在窗外,呆呆地望着他。正午的阳光打在二人身后,闪出一圈漂亮的光晕。课堂内嘈杂的声音,似乎成了他们二人的背景音。
修灵院内,午休的宁静被一声凄厉的呼喊打破,整个修灵院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师尊!师尊!......”
那名负责换班禁闭地牢地弟子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着,眼中满是惊恐。
他望着眼前的一幕,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柄长剑贯穿了吴元子的身体,将他紧紧地钉在地牢的墙壁上。
鲜血顺着墙壁流淌下来,染红了整个地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每个人的感官。吴元子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目圆睁,似乎充满了不甘与遗憾。
先前关在紧闭地牢内的边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根破损的捆仙索。
“师尊!师尊!”
周围的弟子们纷纷涌上前来,手足无措地望着这一幕。收到消息的邱长生连衣服都来不及扣好,立马赶了过来。
“吴师弟,吴师弟!”
望着没了气息的吴元子,邱长生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眼前一片血红。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感受着尖锐的疼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畜生!边晋呢?!”邱长生厉声喝道,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怒意。
“被人劫走,逃出去了......”那名弟子颤抖着声音答道。
“昨夜是我们几个师兄弟负责看守禁闭地牢,临近午时的时候,吴师尊过来瞧了一眼,见我们几人有些困乏,便......便好心让我们先回去歇息,他正好无事,帮我们顶一班,没......没想到......”
吴元子门下几名弟子,望着师尊如此惨样,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邱长生仰天长啸,“师弟,是师兄害了你!是师兄的无能害了你!你们去,去......紫霄峰,找白枫齐云涌两位师兄师姐,不论如何,也要请他们出山,主......”
一句话未说完,邱长生望着师弟血淋淋的尸体,急火攻心几近昏迷。他的双眼瞬间变得赤红,紧紧咬住下唇,撑住墙壁,不让自己倒下。
禁闭地牢内一片混乱之际,修灵院上空远远飘来几句切齿之音。
“尔等辱我三日,临安修灵院不躺下三十具尸体,我边晋誓不为人!”
邱长生推开身旁的弟子,挑起地上那柄利剑,冲出地牢,指天骂道。
“有本事连我一起杀了!躲在后面说狠话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