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荻说着，搞怪似的板着脸，做出一副无欲无求的表情，又捏着兰花指，掐着嗓子，学着某人语气：“没意思，真他娘没意思，去青楼没意思，做工没意思，活着也没意思。你们说，人这一辈子图个啥哩？”</p>

“哈哈！”</p>

柴一苇又喷了，实在是黄荻学得太像了。</p>

方临也在笑，笑某人事前事后的反差，贤者时间说话就是硬气。</p>

成世亮恼羞成怒，捶了黄荻两下，不过捶着捶着，他自己都笑出来了。</p>

吃着聊着，话题发散，不知偏到了哪里去。</p>

外面，风声呜咽，屋内一灯如豆，不时有笑声传出，傍晚的劳碌疲惫就在这般笑声中消解，而交情却在如此苦中作乐中渐渐加深了。</p>

……</p>

次日一早，方临起来，其他三人还在睡觉，只有柴一苇隐约听到些动静，打着哈欠抬头：“方哥，你咋这么早起来了？”</p>

“习惯了，你们再睡会儿，我出去走走。”</p>

“哎！”</p>

柴一苇迷迷糊糊应和了声，翻了個身，又继续睡下。</p>

而成世亮、黄荻两个人，压根就没被惊动——昨晚，他们四个吃完躺在床上了，黄荻还在问成世亮逛青楼的感受、心得，成世亮毫无保留传道受业，俩人一个敢问、一个敢答，讨论得热血沸腾，直到半夜，此时自然醒不来了。</p>

出门。</p>

外面已有粪夫早起，游街串巷喊着‘收人中黄嘞’，到了轩墨斋。</p>

方临还真没亲眼见过，凑过去，想要见识一下，正好看到刘掌柜提着马桶出来，将粪便倒给粪夫。</p>

“小方，第一次见？”刘掌柜笑问。</p>

“确实第一次见。”</p>

方临点头：“以前在村里，粪便都是好东西，若是浇地不够，还要花钱，向别家买。”</p>

刘掌柜哈哈笑道：“在城里，你若将粪便囤积起来，积攒多了，去请粪商来，也能换少许银子。不过，这东西屯不了几天，就臭不可闻，也要邻居们能忍受才行。”</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