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另从小就不对物质的东西感到害怕,但有一样东西,她从小就不喜欢,那就是拆信刀。外国人的这样东西很精美,而且很钝,还有的是纯银的,很多还是古董。这样一件伤不了人的东西,钟另很害怕,她见这东西比见匕首更加有恐惧感。长脚鹤们有一段时间迷欧美古董,居然喜欢拆信刀,可钟另一见它就溜没影了。
钟另见到里奥的生魂,居然想起那把纯银的拆信刀。她想象自己拿起它,她的心居然在抖。她在害怕,到底害怕什么。可能就是河母说的那对情人,互相来往的诀别信。河母说的那对恋人就是里奥和钟另的其中一个前世。月老他们早就了解了。是啊,钟另想象自己拿起拆信刀,拆开信,信里说:她的恋人已经死了。当然,那信是假的。她的恋人写的信被调换了。那个女孩的脸色苍白,眼神里没有光芒。她的族人早就不希望她和那个外国人来往。可怜的女孩。那就是那个河母说的女孩。同样,钟另想象那把刀时,心在抖。啊,害怕啊!她的前世如此爱着里奥,难怪这世就算无缘,里奥却硬要与她绑根红线。
爱情,真是令人害怕却又奋不顾身的要抓住它。可惜,它有点滑头。恋人们喜欢它,不要它离开自己,但它又花心,去了其他人的身上。失去的人,都在伤感;得到的人,欣喜若狂。
同样,那个外国人的桌上也放着一封掉了包的信,也在说:他的恋人已经死了。这个外国人不信信里说的。他就动身去了中国,那条河边的村庄。然后就有之前发生的事情。所以,钟另过了几世都还是怕拆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