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奕行的考试考砸了砸的不能在砸,文科357分,任奕行在不断挑战“极限”,刷新“记录,”一向和蔼可亲的母亲此时也生气了,恨铁不成钢,她不明白,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就连原文科106班的尹星月也不禁感叹道:“相当年,语文课代表也是榜上有名的人物,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p>
是的,纵使分班了,纵使升高二了,纵使原文科106班解体了,大家都还认为任奕行是他们的语文课代表,因为他是任奕行,有这,足矣。</p>
他们这辈子只认这一个语文课代表。</p>
终于,在被封校二十五天后,学校终于开口放人了,只不过既然回去了,那就很难回来,难逃在家上网课的命运。</p>
父亲很忙,没有来接任奕行,他在督导组,又在疫情方舱支援。</p>
母亲说,父亲得知任奕行的人数后,气得不行。</p>
没有形容词,只是气得不行,任奕行就知道,父亲绝对气炸了。这成绩,谁看谁不心寒?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穿,供你住,你又回报了什么?任奕行也明白,父亲一旦回来,自己就该完犊子了,难免躲不掉一阵严厉的呵斥。</p>
但是父亲是军人,虽然早已退役,但仍旧有着异于常人的毅力和忍耐力,他克制了自己当时的冲动,为了这么多患者,他还是把手头的活儿干完,等待怒气消散一些后,才回到家里。</p>
任奕行这回被打醒了,一个女人,自己又自作多情,把自己整成这么鬼样子,真的不值得。</p>
任奕行当天回家学到凌晨快两点,刚休息一个小时,父亲就火急火燎的从方舱赶回来,把任奕行从床上揪起来,痛斥一顿。</p>
这一痛斥就痛斥了两个多小时,父亲走后,任奕行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多。</p>
任奕行的父亲忙到凌晨一点多,极度疲劳,刚躺下,又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归家一会儿再回来支援。</p>
任奕行的父亲提前消了毒的。</p>
国与家,必须要舍弃一个吗?</p>
冤枉,又是冤枉。</p>
......</p>
任奕行写了一封家书,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和父亲对峙,他明白,即使他输了,他也服,因为他把他这么多年来对父亲可以说的,都说了。</p>
何况,大少爷从来就没输过。</p>
与父书:</p>
今早您对我说的话,我琢磨了许久,觉着还是有必要提及一下,我只有一事不解。您说我“诓您”,这我不理解,我也不接受。哪怕您说我任奕行是个废物,是个什么都干不成的笨蛋,是个傻子;哪怕您打我,骂我。我都全盘接受,毫无半点怨言,也绝不反驳什么,可您不能无缘无故的说我“诓您”,冤枉我。</p>
那件事都过去两三年了吧,我不想旧事重提,只想让它埋藏在我的心底,最后用时间来磨平一切,但我不得不旧事重提。那事儿是六年级小升初考完试之后发生的,八年级咱们搬完家才结束,也就是自那以后,我开始厌烦别人冤枉我,开始不喜欢开玩笑,我也开不起玩笑。我开不起玩笑这个特征,我身边绝大多数朋友都知道。</p>
每当有人冤枉我时,我脑子里就会不停回响着“你又被冤枉了”“我又被冤枉了”这两句话,进而使我变得烦躁,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想一个人静静,都会想凭什么老实人就要被欺负?当“替罪羊”?戴“莫须有”?</p>
也就是自那件事之后,我开始变得不在轻易相信任何人,您如果留心的话,会发现我历史书第一页就写着“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做自己”这几个大字,我甚至连您和母亲的话都不轻易相信,我活到现在活了十六年,至今能让我毫无条件地去相信的人只有两位,我亲姐和挚友邢翊,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我没别的法子,真的没有。</p>
您可能会疑惑,我不相信您,为什么要和您讲这么多?因为有些事压的太久了;有的点被您戳中了。贾老师很聪慧,第一次给我上课就对我说:“朋友多不见得是件好事,要学会取舍。”这我深有体会(我曾在学校里因为认识的朋友多,而被冤枉我指使人去诋毁某人)。她也曾对我说:“任奕行,你的性格有一点很像女孩子的性格,就是有许多事情都自己压着,藏着不说。”</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