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南越番禺城,在南越王赵眜的宫殿里。
从长安而来的使者赵忠公公,正在对着赵眜国王各种的恐吓,他带来了刘荣皇帝对南越王的训斥。
就听到赵忠说道:“南越王,你们占领了闽越土地的部队,好像是你的儿子赵婴齐统帅的吧?”
坐在王位上的赵眜也不慌张,他平静的说道:“赵公公说的不错,确实是婴齐这个孩子。不过小孩子不懂事,都是下面的将军们指挥战斗,和他的关系不大。”
赵忠冷哼道:“关系大不大,用得着你说?我这么说,自然是皇帝陛下这么觉得的了。你的儿子既然这么厉害,不如随我进京。去给皇帝陛下做贴身的侍卫,保护皇帝陛下的安全。你看怎么样啊?”
赵眜的表情似乎有些哀伤,他有一些祈求的语气,对赵忠说道:“孤王的儿子年纪还小,母后对他十分的疼爱,肯定不愿意离开婴齐。求赵忠上使和皇帝陛下如实禀报,不要让孤王的儿子去了吧!不然王太后的身体,肯定会吃不消的。”
“哦!你的儿子那么猛,还会夜观天象。怎么就不能服侍在皇帝的左右了?我劝你赶紧让你的婴齐王子准备一下,和我即刻回长安吧!”
“上使,容孤王再想想。请上使回馆驿休息一下,等孤王想明白了,再请上使细说。”赵眜祭出了拖延大法,就要把赵忠给打发了。
赵忠听到赵眜国王这么说,拂袖说了句:“我劝你赶紧把你那个爱拍电影的婴齐王子,给送到长安去。让我们的皇帝陛下好好教育一下。不然留在你身边,迟早给你们南越国,闯出大祸来!”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带着手下,就离开了南越王的王宫。
......
当赵忠公公走后,南越王赵眜陷入了沉思之中。
显然长安是见不得南越的强大的。这一次南越战胜了闽越,让长安感觉到了挑战的意味。这要婴齐去长安,就是折辱。
‘我的儿子,凭什么给你当侍卫?’
不过作为一个国王,赵眜还是把怒火压下,开始了思考:‘是把婴齐送往长安,求得一段时间的平安好呢?还是就此不去理会长安,自己再次称帝好呢?’
如果送婴齐走,大家的心气也就没了,南越将逐步的衰弱下去。
如果称帝,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大汉朝廷呢?
这让赵眜国王好是难搞。
......
而此时,婴齐王子的王子府里,却是有一大群人,正在低声的商议着,国王召见汉朝使者这件事的事态发展。
在这群人里,除了主公婴齐王子,另一个头脑就是王子府詹事---吕嘉。
吕嘉是南越豪族吕氏的话事人,也是吕伏虎的族兄。他还是婴齐王子的左右手,太子府的掌舵人。
他对婴齐王子说道:“长安派来的那个太监,不知道在威胁大王什么?咱们大王的胆子一直不大,说不定就被他吓住了。王子殿下,您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如何是不坐以待毙?詹事大人请教孤王啊!”
“当然是......当然是兵谏了!”吕嘉好似很挣扎的给出了建议。
“兵谏!”婴齐王子惊讶的喊出了声音,然后自言自语道:“孤只是一个王子,谁会为孤王做这种事呢?”
围在周围的武将们,听到了王子的话,激动的纷纷跪下,高声承诺道:“王子,我等愿为殿下效死!我等愿向大王兵谏,求大王赶走长安的使节,保王子殿下的平安!”
婴齐王子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武将,这些都是他从闽越前线带回来的指挥官。看样子这阵时间,他的赏赐倒是没有白费,起码换回了一句贴心话儿。
于是婴齐王子沉吟道:“兵谏倒是简单!可是兵谏之后,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大汉朝廷毕竟是上国,那刘荣为了面子,也会对我们发兵攻打,我们能顶得住汉军的攻击吗?”wap.biqμgètν.net
这时人群里的左诚将军,膝行而出,他对着婴齐王子说道:“王子殿下,末将愿意率军北上,以拒汉国大军。”
而一旁的吕伏虎也立即表态,愿意带兵北进。
听到将官的请命,婴齐王子沉吟道:“汉国部队的进攻,一波两波倒是没有问题。但是汉国毕竟势大,要是打到了第九第十波。最后谁能获胜,就不好说了。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也。”
这是婴齐王子的郎官橙平儿,也是王子妃橙氏的哥哥。他激动的说道:“王子殿下,若上遂了汉国的意。这南越国里,哪里还有王子的容身之处?王子的雄才大略,世人皆知!扫荡闽越,如焚巢荡穴!定是那大汉的皇帝嫉才妒能,想要有噬人的歹毒念头。就算是.....大王,可能连大王也是如此。王子殿下,您可不能如了他们的意了。我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可都维系在王子身上了。王子殿下,要反抗啊!”
听到橙郎官的话,左右的青壮军官也是喊道:“王子殿下,不能如了他们的愿!我们都是王子殿下一手提拔的兄弟,王子殿下怎么说,我们怎么做。请王子殿下分配命令吧!刀山火海,绝不二话。”
婴齐王子又看向了自己的詹事吕嘉,吕嘉迎着王子的目光,说道:“此事不可鲁莽!不如这样,王子您带领我们,一起去王宫。咱们问一下大王的答复,我们听一下大王的想法,在做决断!”
婴齐王子眼睛一眯,问了句:“如果父王也容我不下呢?”
吕嘉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就是与我,四十万百越英雄为敌!君主失德,自有有德的王子殿下继续统领咱们南越国的发展。国王他老人家必须退位让贤。”
“这......”婴齐王子一脸的为难。
吕嘉马上上前一步,握住婴齐王子的手,劝解道:“王子殿下,您要心怀大义。为了我南越国的明天,切不可顾及骨肉私情。天预予之,不受,则必受其害!”
橙郎官也在一边,重复了一句:“王子殿下啊!天预予之,不受,则必受其害!”
婴齐王子低头一想:‘是啊!自己手握重兵,就算是个听话儿子,父亲可能也是不放心的吧?很可能借着这个由头,把自己扔到了长安,就便消了兵权。’
‘虽是亲爹,也不得不防啊!’
于是婴齐王子对吕嘉说道:“孤王的意思是,这王宫的城墙高耸,咱们的人马如何可以进入啊?”
吕嘉听到王子的担心,微微一笑,轻松的说道:“这个无需王子担心,东门和南门的守将,都是我吕氏族人。嘉可保王子的大军顺利入宫。”
看到大部分的障碍都扫除了,婴齐王子又叹道:“吕詹事,就算孤现在当了这南越王。可是国家疲敝,也应付不了连年的战争。这和汉国交恶,怎么也得打上十年吧?这可让孤王的南越子民如何生活啊?”
听到王子的感叹,王子府丞赵柯突然说道:“王子殿下,我有一计可解此愁,请王子殿下听我一言。”
婴齐王子向赵柯望了过去,就听他说道:“下官与那安东军在南越的周专员交好。他说安东军可以资助咱们正义的事业,可以给咱们提供军事援助,不知王子殿下可否有意?”
“军事援助?有多少钱?”
“500亿大汉元,但是需要咱们租界日南郡西卷城的岘港,另外要用咱们的硫铁矿抵债。”赵柯飞快的复述了条件。
婴齐王子皱了一下眉头,问道:“租借港口,说租多久了吗?矿石怎么算?”
“好像是要租界99年,矿石好像是随他挖.......”
“日他娘的随他挖,真是一个吸血鬼!”
这时吕嘉打岔道:“王子殿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还要不要兵谏啊?”
这句话让婴齐王子想起来,自己现在还在这个窘境里,不能摆他的王子谱儿了。于是他对赵柯吩咐道:“行!你去和那个姓周的谈,告诉他,我们要一千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