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后是一整片格子货架：有抽屉，有玻璃罐。</p>

抽屉上夹着或用皮绳拴着纸条，大肚罐子里都是些叶子或植物根，罗兰还看见了几块撕下来的树皮。</p>

鼻子里全是草药味和新鲜的泥巴味。</p>

四周的墙壁的皮一块一块脱落，露出里面灰色的石块。</p>

角落摆着一个大木盆，里面是乌黑的脏水。</p>

“跟我去楼上，明天，明天我得给你弄個能睡觉的地方…罗兰？”</p>

“先生？”</p>

“…你得叫我叔叔。”老柯林斯嘟囔，一瘸一拐的步速倒和罗兰挺相称，“我也得适应适应…”</p>

他絮絮叨叨，两个人踩着咯吱作响的楼梯向左盘了个弧线。</p>

“我管你吃喝就不错了…”</p>

“你也得学着挣俩子儿给我…”</p>

“要么就在铺子里…”</p>

“哼，我看那个女教士也不会让你出去弄针线什么的…”他突然停下来，扭头看罗兰：“你是被‘顺道’送回来的？”</p>

罗兰点头。</p>

“顺道，顺道…”他扶着楼梯踏上二楼，嘴里不知是警告还是叮嘱，“少跟那些黑乌鸦混在一块，伱就算有张漂亮脸，也不能卖给黑乌鸦…”</p>

二层比一层要小几圈，但仍然到处都是瓶瓶罐罐。</p>

或者更甚。</p>

床板铺了层蓝灰格床单，油灯烧着。</p>

他拉开抽屉：里面有不少动物牙，丝线缝的坠子，写满字的白纸——有些用泥巴塑好的、凸起的圆环，三角和星。</p>

纸折了角，看起来是着急时勉强塞进去的。</p>

罗兰眸间闪烁。</p>

这些东西…</p>

“半夜被一群黑乌鸦敲门，我可不想当佛里特第一个被揪走的，那太丢人了…”</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