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衙役紧张的站在签押房,韩知县说了叫他们来的缘由,陆凡温和的问:“你们可还记得是谁从中牵线?总要有人介绍你们认识吧?”</p>
一名衙役摆手道:</p>
“没有人牵线,那日我们俩一同下值,走出县衙没多久便被他们拦住了,说是要请我们俩饮酒,我们怎会应允?他们便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找我们二人帮帮忙,我们自然更是推脱,只说素不相识,帮不上,他们便说极是简单,只需跟着他们去趟沈家店铺便可,我二人便想离开,他们当中一人便恶狠狠的说‘你们若是不应,我将你们二人带至城外活埋了,也无人知晓你们因何而死!’另一人又做和事老说‘他脾气急,你们莫听他的,找你们帮忙必定给足好处,只需你们二人跟着我们到安泰药铺转一圈即可。’”</p>
另一名衙役忙说:</p>
“平日里县尊大人时常训诫,这种事我们怎敢做?好一通推脱之后才得以脱身,那人呜呜渣渣的,看着便是有一身蛮力,着实吓人,此事之后我们二人有几日没敢回家,都住在县衙吏舍中,县尊大人问起我们便与大人说明了缘由。”</p>
陆凡看向韩知县,韩知县得意的挺了挺腰身。</p>
韩知县骄傲的是自己治下之能,而陆凡想说:这戏演的拙劣,你竟也能当真。</p>
韩知县让二人下去,开口又问:“他们去了何处?做什么去了?”</p>
陆凡反问:“大人因此怀疑沈家的案子是那三人所为?”</p>
“之前确实是,这三人想要买的是药铺,必然懂些药理,沈家上下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定是凶犯进入院中后用药将他们都迷晕,才会放心的整开沈家老夫妇的房门,三人齐心协力将尸体吊在房梁上。”</p>
陆凡做了一个深呼吸,问:“大人可有查到这三个人的踪迹?”</p>
韩知县叹了一口气说:“没有!”</p>
“大人今日因何又怀疑起沈从甲了?”陆凡纳闷的问。</p>
韩知县没有吭声,他当然不能说是因为昨晚陆凡说的话,而陆凡他们昨日来的时候问起案情,他并没有说出这件事,此刻韩知县还是有些担心陆凡会揪着这件事不放,继而顺着这条线查下去……</p>
“大人既然能想到沈家有内鬼,为何最先想到的是沈从甲,而没对那几位下人有怀疑?他们既然敢半路拦截衙役,自然也可买通沈家下人。”</p>
韩知县皱眉想了想,说:“可那几人看着十分的老实且惊慌,若是被买通了,必然会露出马脚……”</p>
“何为马脚?”</p>
“说谎之人一眼便可辨识!更何况,若是他们胆敢害主,当晚便应跟着凶犯一同离开,怎会傻的留下来?”</p>
“大人说的有理!只是房门的门栓如何才能只凭武功便可从外开启?大人可找过习武之人演练一番?”</p>
“你这话何意?”</p>
“我的意思是,只凭武功或许能飞檐走壁,或许能将昏迷或者死去的人吊起来,但没办法不留痕迹的打开房门,除非有如盗贼般的本事,身上带着工具,在门缝中想办法施展,又或者……能让老夫妇当晚忘了上门栓。”</p>
陆凡顿了一下又说:</p>
“沈家老夫妇的房门我看过了,盗贼想要从外弄开属实难一些,房门里上拴之后还有一个暗扣,可锁住门栓活动这一头,想要从门缝中挑开门栓怕是难得很,那便只剩老夫妇晚上来不及或者忘了上门栓。忘了?不会这么凑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