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飞看着面前的柳莺，心里百感交集，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在‘梦里’，她先催眠并控制住了墨雨，夺取了后者的奖励点数用来强化自己，算是一个为了生存下去不择手段的女人，但是随后她突然又牺牲自我，保护了柴飞等7个人，而似乎也是因为他的关系，齐俊受到启发明白了什么。

柴飞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这个女人。

但是现在再次面对这个女人，柴飞又有些茫然，那个残酷的游戏，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梦和现实又怎么会一样呢？而从昨天到今天柴飞却将梦境中所遇到的人全部都认识了一遍，仿佛是上天有意安排的一样，现实到变得有些像梦境。

柴飞是不信命运天数等玄虚的东西的，至少在此之前不是，但是现在柴飞的立场也动摇了。

自己该怎么办？究竟要相信什么？

“柴先生？柴先生？”

听到柳莺的呼叫，柴飞如梦初醒，看见柳莺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看着自己：“我们坐下来聊一聊吧。”

‘梦境’真的和现实一样吗？或者说自己就活在梦境当中？那么眼前这个女人可以相信吗？

柴飞心中依旧念头不断，心事重重的坐了下来。

“柴先生似乎有些拘束啊……”柳莺语气温和的说道：“吃过早饭了吗？”

“嗯？嗯。”柴飞机械的点了点头，毕竟他是第一次来看心理医生，又面对的是柳莺，不拘束才怪。

“柴先生现在还是独身啊，家里的老人家身体好吗？”柳莺又问道，像是一个关心他人的朋友。

“老人家身体还算健康。”想起自己的父母，柴飞心中感觉一阵温暖。

“您和刘宇先生认识了很久吧，关系似乎很不错呢。”柳莺又问道。

“我们的确认识很久了，关系也很不错。”柴飞点了点头，柳莺随意的拉家常让柴飞放松了不少，慢慢话也就多了起来。

“柴先生……我可以称呼您柴飞吗？”柳莺看着柴飞说道：“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

因为之前柳莺随意的拉家常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让柴飞甚至产生一种‘她是我的朋友’这样的感觉，而这时问出这样的问题显然就没有开门见山的提问那样的突兀，柴飞不由有些佩服柳莺的治疗水平。

柴飞看着柳莺，想讲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同时也不想讲出来，他担心自己会被鉴定成精神病，但是心中的疑惑无法解释柴飞可能永远都睡不好觉，犹豫了片刻之后，柴飞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柳莺道：“医生，你会不会有这种感觉，有时候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或者说，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嗯？”柳莺的眼神忽然认真了起来：“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惑？”

“不知道，或许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关吧，”柴飞犹豫了片刻，并没有将自己那个特别真实的‘梦’的内容说出来。

柳莺似乎知道柴飞不想说出来，于是转变了一个角度问道：“其实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人类的选择只有一项标准，那就是对人是否有益，如果梦境比现实美好，那么人类宁愿去选择梦境，这也就是为什么常说人喜欢做白日梦，而如果现实比梦境还要美好，那么人一定会活在现实当中，而将梦境作为笑谈。”

柴飞心中一动，隐约明白了柳莺想要说什么。

“但是如果在现实和梦境中出现了犹豫和堂皇，只说明一件事，这2者在这个人的心目中几乎是等价的，因为难于抉择，所以才会迷茫。”柳莺继续说道，在她的话中，梦已经成为了一个比喻，一个抉择，在她看来，柴飞应该是一个在人生的岔路上迷茫不知如何选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