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人的名额,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而最终上榜的。
苏泉川、艾金良、范文炳、简孟轶几人的座次号赫然在列!
至于廖清河、柳新沅、马崇杉,则遗憾落榜。
“呼……”
不管有没有上榜,所有人都出了一口气。
院试这场大考,总算有个结果了。
林迎、苏泉川、艾金良等几个上榜的学子,这时候互相道喜,而廖清河、柳新沅、马崇杉等落榜者,看着同考的几人都上榜了,目光中无不倾羡。
他们也想上榜啊,奈何学识还未得到大宗师的青睐。
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几人互相看了眼,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他们相信大宗师是公正的,倒也没有什么怨言。
这时候其他落榜的考生也知道林迎他们上榜了,纷纷过来祝贺。
几人也都笑着,一一还礼。
要说起来,几位上榜的学子当中,林迎、苏泉川的学识本就俱佳,加上又有府案首、县案首的名号傍身,获取秀才功名是最可以预料的。
所以心情倒还算平静。
而艾金良,作为参加过两次县试的考生,在早先的县试、府试阶段,考得都不算出彩,府试时也只考了全府第六罢了,算上往届遗留的老童生,竞争压力是十分巨大的。
但最终,他却在院试中力压其余考生,一举入闱。
心情是十分激动的。
此时他面色微微泛红,眼眶里已经有泪水在涌动。
秀才功名啊!
对于他这样的穷苦家庭来说,他太清楚这个功名的份量了!
不夸张地说,他终于可以带着自己的妹妹、母亲,还有久病多年的父亲,过上好日子了。
“爹、娘……孩儿考中了!!”
艾金良面朝青川县的方向,嘴里呢喃细语。
此外,简孟轶的心情同样不平静。
他在今年的县试、府试中表现优异,乃县前列和府试第四,谁料到了院试正场,却一下子变成了第二十九,堪堪入围堂覆。
要说正场失利给他带来的压力,也是极大的!
好在发生了学子罢考事件,几名原本有望考中秀才的学子遭到惩戒。
而他在堂覆中也算正常发挥,考出了原有的水平。
这次,总算考中秀才功名了!
要知道今年的他才十六岁!
放在后世,那还是半大的孩子!
林迎瞟向他,就见简孟轶整个人盯着榜单默默发呆,嘴唇紧咬着,唇间微微颤抖。
林迎可以理解。
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未上榜者自不必赘述,廖清河、柳新沅哀叹了声,摇摇头倒也接受了落榜的结果。
而马崇杉心态良好。
他本就是替补上去的,料想自己考中秀才的可能性不及廖清河、柳新沅他们高。
现在连他们都落榜了,自己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嗯,下回再来考!!
瞥了正被众考生们围拢祝贺的林迎他们一眼,他目光一闪,羡慕极了。
大丈夫,当如是啊!
又想到前两日大宗师站在众闹事学子前,那意气风发、无比威严的样子,他突然好向往。
这一刻,马崇杉低下头若有所思,也许来年,他也能考中的。
看完分榜之后,宋教谕又领着众学子去看了总榜。
总榜以长案的形式发布,一列写两个座次号,因为没有排名,所以只是将各县的分榜进行了简单的汇总罢了。
依次是陆宕县、江朗县……一个个县排列过来。
当然,除了汇总各县榜单之外,长案上还有“拔府”的名单。
所谓拔府,就是堂覆中成绩优良,但因各县定额已满而出现不足以分配的情况下。
比如陆宕县定额十五,但大宗师觉得有二十名考生足以擢拔为生员,那么对于这多出来的五位考生,就由府衙录取他们作为府学的生员。
同样也是秀才!
与县学生员没有本质上的高低之分。
只不过如果拔府了,以后就要在府城进学了,对于许多学子来说,遥远的路途却是一个障碍。
因此,一般大宗师会把好一点的生员留在县学,稍差一点的,则选作拔府生员。
料想被拔府者也十分愿意。
而另一方面,府学教授又比一般的县学教谕层次要高一些,所以拔府的生员又能接触到更好的教导。
很难说清得失。
本次拔府,全府共有二十二名学子入围。
青川县这边,共拔两名生员,柳新沅的座次号赫然在列!
马崇杉在得知他上榜后,随即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他。
“乖乖,这家伙不地道啊……”
说好一起到白头的,你却背着我偷偷焗了油。
哎,感情淡了。
柳新沅却很兴奋,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没在县榜上,却出现在了府榜上,原来自己是被拔府了。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